一支潔白無瑕的雪蓮映入眼簾,皎潔的花瓣上泛著淡淡的紫色,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只見老人伸手接過雪蓮,將花瓣一片一片的揪下來,放在身旁的酒壺裡搖了搖。
這隻酒壺,自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師傅就一直掛在身上。起初,她還以為老人有著嗜酒的癖好。後來,她才知道,這所謂的酒壺之中,裝的竟然是五毒之蟲參雜了各種藥草,經過七七四十九天泡製好的藥水。但凡小飲一杯,就能增強內力,頂的上練武之人幾年的修為。
雖然以她一個後世之人想要明白這些著實不易,可如今自己身中劇毒,平日裡倒也看了不少關於醫藥方面的書籍,雖說沒有什麼長進,可對於這些花花草草多少也還識得一些。
看著師傅的做法,她隱隱約約的明白了。這雪蓮,竟然就是師傅上次所說的生於極寒之地的懸崖峭壁上,能解百毒的聖物。可此物世間少有,極難取得。若沒有深厚的內力,入了那寒冰之地,恐怕也是有去無回。
看著老人蒼白的臉色,她眼中不由自主的湧上一股熱淚。她以前一直以為兩人雖然以師徒相稱,可畢竟認識不過幾個月而已,師傅也是因著相府的淵源才肯出手相救。如今,卻越發覺得自己想錯了。
罷了,既是無力改變,便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鄉。好歹,還有這麼幾個人把她放在心上。
蕭曉伸手接過老人遞過來的酒壺,仰起頭來沒有半分遲疑咕嚕咕嚕的倒進了嘴裡。只覺得體內一陣熱氣直湧而上,一股錐心的痛從胃部傳到了五臟六腑。這種痛,竟比上次強烈了許多。
她蜷縮著身體跪在地上想要緩解這種蝕骨的疼痛。可是,卻發現竟是愈演愈烈,一直蔓延到心臟。她覺得身體裡有千萬只蟲子在肆虐的啃咬,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讓她恨不得立馬暈死過去。
半盞茶過後,體內的暖流才一點一點的散去。等疼痛緩和了些,她才察覺身上竟是一身的冷汗,打溼了衣服,夜晚的寒風吹過來,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
蕭曉拿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慢慢的直起身來。
對上老人一雙深邃中帶著憐惜的眼神:“這千年雪蓮,也只能催出毒素,為師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也聽得很多傳言。這蠱毒之厲害,必要用血親之人的血把蠱蟲引出來,放入火種燒成灰燼,才算真正解了這毒。可是如今相府滅門,饒是這唯一的辦法也不可行。”
蕭曉聽了這話,心情不由的跌落到了谷底,難道天要亡我?她沉思片刻,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這蠱毒是何人所下?按理說,找到種蠱之人,就可解其毒。”
“難啊,這天下雖大,終有去不得的地方。這蠱蟲,只有燕國皇室才悉心培養。而且,想要找到下蠱之人,可謂難上加難”
蕭曉想了想,開口問道:“師傅,既然您能認出我的身份,想必也和相府常有來往,父親也算是朝中重臣,怎麼會讓年幼的我遭受如此橫禍。莫不是這其中有什麼緣由?”
老人看了她一眼,眼神飄忽不定,晦澀難言,很久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嘆了一口氣:“你父親戎馬一生,追隨先帝打下這片江山,兩人雖為君臣卻以兄弟相稱。可是,一旦江山穩固,這功高震主始終帝王眼中的大忌。先帝雖然念著舊情不忍直接對蕭家動手,可到底,還是存了一份猜忌,這才有了之後的賜婚。”
他看了看眼前的人,臉上微微有了些笑意:“那人就是你的母親朝陽公主,說起來,你倒是和你母親不怎麼相像。”他神情微微恍惚了一下,這才接著開口。
“不過,外界很少有人提及,你父親曾經身受重傷被當時的燕國公主所救。之後兩人日久生情互相愛慕,定下了終生。這段戀情不被蕭王室所認可,只是這公主也是個烈性之人,竟跟著隱姓埋名來到了蕭府。”
只聽老人委婉的道出:“只是紙裡包不住火,儘管刻意的隱瞞,訊息最終還是走漏出去了。後來你父親不得不顧及蕭家滿門,這才陰差陽錯的娶了你的母親。原本,蕭家有心要納她為妾,可以她的公主之尊怎能屈於人下。大婚當日,留下一封信就消失不見了。這些年,你父親動用了暗衛私下尋找,一直沒有音信。為師也是最近才想到這點,你這蠱毒莫不是和這女人有關?要是那樣,就更難辦了。”
原來這左相還有這樣一段風流韻事?她心裡暗暗腹誹,看來這所謂的情分也不過如此。對於男人來說,女人只不過是在他功成名就時的錦上添花,雖然打動了心扉,卻不如權力和地位來的那般重要。
與其說是屈從於聖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