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說:“下面呢?”
生子說:“孫男嫡女全是賊。”
大夥又愣了,紹景說:“生子,你把自個兒都罵了!”
生子做了個鬼臉,抓過個壽桃來,朝朱開山跪下,獻上壽桃,大聲說:“偷來蟠桃獻至親!”
眾人無不笑得前仰後合,齊聲稱讚。
秀兒問生子說:“生子,你跟誰學的呀?”
文他娘說:“還能跟誰學,你嫂子唄。”桌上的人又笑了。
壽宴興盡,幾個子女簇擁著朱開山和文他娘,將老兩口送進房間。
見兒女們走了,朱開山說:“文他娘,你沒覺著,四味樓開始晃盪了嗎?”
文他娘說:“你是喝多了,腳底下發軟。”朱
開山說:“你不信是不是?睜大了眼,走著瞧吧!”
傳傑、那文、秀兒、玉書又悄悄進了傳傑的屋。
傳傑說:“老爺子是鐵了心不摻和開礦的事了,下面咱怎麼辦?”
秀兒說:“早點把抵押四味樓的事和爹說了吧,本來這事咱辦的就欠思量。”
玉書抱怨道:“什麼都不怨,就是咱爹老了!”
那文說:“眼下是不大好收場了。咱爹也怪了,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就醒不過腔來了呢?”
傳傑說:“我看,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瞞下去,不和咱爹咱娘說,也不能和大哥說,大嫂,你看這麼辦行嗎?”
秀兒插嘴說:“瞞,瞞到哪天是個頭啊?”
那文說:“老三的主意我看行!秀兒不是問哪天是個頭嗎?只要咱們幾個不走漏風聲,老爺子要弄清底細也得個時日。到那時候煤礦辦起來了,紅火了,整天成大包的銀子往家裡進,老爺子能不高興?到那時候就是個頭!說不定,老爺子還能擺上酒席感謝咱們有先見之明,押上了大賭注呢!”
那文回了自己屋,傳文問她:“你跑哪去了?”
那文說:“不是送咱爹咱娘歇息嗎!”
傳文說:“我看你變了?”
那文說:“是老了,還是少面了。”
傳文指了指那文的胸口說:“是你的心變了。你成天和傳傑都鼓搗什麼?當我不知道?”
那文啐他一口說:“什麼意思?還我和傳傑鼓搗什麼,你們不在家這些天,有些事情,我們不得在一塊商議商議啊?到你那張臭嘴裡就成了鼓搗,呸!幸虧你們是親兄弟,要是換成了別人,你還不知能噴出什麼糞來!”
傳文說:“你別瞎扯乎,老實說,傳傑是不是把四味樓抵押了?”
那文心裡一驚,卻故意頂著傳文的臉說:“對,抵押了!還賺了十大包銀子,都叫我和傳傑藏起來了,藏哪了,就不告訴你,除非你把我這口牙都敲碎了。”
傳文碰了一鼻子的灰,轉過身一個人訕訕地脫衣上床。
那文寬了衣服,湊到他身邊,臉上堆著笑說:“我看你這些日子瘦了,也黑了。”
傳文說:“勞累的唄,回老家又修房子,又開墳壙。”
那文說:“今晚上,就讓我好好犒勞犒勞你。傳文,自個兒的老婆能和你二心嗎?”
傳文聽著老婆的話,心裡那點兒不快像給熨平了,不覺心花怒放,和那文溫存著。
那文順勢說:“就算老婆做了點兒揹著你的事,你也不該往心裡去。”
傳文推開她說:“這麼說,你到底還是做了揹著我的事?”
那文笑著說:“你說呢?誰的心裡還沒藏個小茶壺?”
傳文搖頭說:“不行,你得把那個小茶壺打碎了,我看看裡面是什麼?”
那文說:“不用看哪,裡面裝的東西,都是為了你,為了咱這個家。”
傳文說:“這個話怎麼講?”那文說:“朱家的產業,將來還不是你朱傳文說了算啊!”
傳文說: “對呀,這趟回老家,咱爹把這話挑明瞭。”
第二天一清早,玉書摸到後院,見秀兒在幫著夥計們擇菜。
玉書湊過去說:“二嫂,你可真勤快,一大早就在這了。走,有件事和你說。”說著拽起秀兒就走。
秀兒說:“你和我說明白乾啥啊。”
玉書說:“回屋換件衣服,今兒我領你上俺學校看看。”
秀兒說:“俺又不是孩子,上學校去看什麼?”
玉書說:“老在家待著,你就不悶?散散心唄!”
秀兒答應了,回屋換了那件傳武捎回來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