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窗前熨衣服,忙起身說:“一郎,這是哪啊?”
一郎說:“這是我的房間。”
秀兒站起來說:“俺得回家了,天都黑了!”
一郎說:“再等會兒,衣服就要熨完了。”
秀兒說:“是俺的衣服?剛才我喝醉了吧?”
一郎說:“還行!沒太醉。”秀兒說:“俺剛才沒說啥吧?”
一郎笑了笑說:“光說小時候的事了,還有俺二哥。你喝口水,在床頭那都倒好了!”
秀兒拿起水杯慢慢地喝著,望著一郎熨衣服的背影,心底湧起一陣陣暖意。
一郎把秀兒送回家,剛一進門,見那文打著傘急三火四地從外頭過來,跟他倆匆匆打了個招呼,一路喊著娘,進了四味樓。
文他娘迎出來說:“咋呼什麼?”
那文說:“我剛從老三那回來,老三病得不行了!躺在炕上,發著高燒,頭不抬,眼不睜,整個人都脫相了,玉書一步也不敢離。”
文他娘說:“趕緊叫大夫啊!”
那文說:“我這不回來找人嗎?”
文他娘四下喊道:“傳文,傳文!”
傳文聞聲跑過來。
文他娘說:“你趕緊跟那文上老三那去!”
傳文說:“出什麼事了?”
那文說:“老三病了,病得不輕呢!”
傳文說:“不用和爹說一聲?”
文他娘說:“問那個凶神幹什麼?你麻溜跟那文去!”
文他娘心慌慌地回了屋,冷著個臉問朱開山:“你都聽見了,我問你,答不答應老三他們今晚搬回來了?”
朱開山說:“別想那個好事。”
文他娘說:“好,你不答應,今晚我就搬老三那去。”
老兩口誰也不讓誰地吵著。傳文和那文進來了,一身的雨水。
那文說:“娘,老三他們沒影了!”
文他娘大驚道:“說什麼呢?”
傳文說:“爹、娘,俺和那文剛才去了,屋裡屋外,找了個遍,連行李都不見了!這可怎麼辦?”
文他娘說:“怎麼辦?還不快出去找!”
朱開山攔住說:“找什麼?他們倆不是佛爺,也不是鬼神,上不了西天,也下不了陰曹地府,叫他們自在去吧!”
文他娘火了,眼角一挑說:“他爹,我告訴你,說別的,我都依你,今天這事你做不了主。你是孩子他爹不假,可是他們在你肚子裡待上一天了嗎?你喂他們一口奶了嗎?都是我,我是孩子們的娘!你看你那個能耐,為了個四味樓,還把三兒攆出去了!四味樓算個什麼?一百個、一萬個四味樓也抵不上俺的三兒子!”
文他娘叫上傳文和那文說:“走,咱們找三兒去!三兒沒有爹,還有娘呢!”
朱開山見文他娘真動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