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小白兔瞧一瞧,單純得想要看到她在見到自己真實面貌的反應,想想也覺得很有趣呢。
唇角笑弧越揚越起,宛若一隻詭計即將得逞的狡狐。
她眼看手指都碰到耳根後了,指甲片兒都已經碰到面板,小姑娘卻突然閉上眼,不顧一切般伸出手啪地拍向少年的臉,跟拍蚊子一樣,一巴掌印上去。
嘴上胡亂喊著,“不要看,就不要看!”
彷彿掩藏在這普通麵皮下的臉孔是張多麼得恐怖可怕。
被那小手賞了個巴掌印的少年本來整張還笑著的臉一下鐵青烏黑,眉頭隱忍地抽動了兩下,在她還打算繼續揮過來的第二次攻擊下,火氣蹭得就升上來了。一把攉住她的爪子,恨聲道:“你就是個造孽的!”
慌亂中聽到他說這句話,讀者瞬時就呆愣下來了,錯愕地望著他。
他還是一臉惡狠狠的表情,卻包含更多的無奈,手伸過來在她臉上撫摸,“你就是來折磨我的。”
彷彿情動般的低語,叫她心尖一顫。
她是來折磨他的?她有些迷茫,心底裡好像是知道些什麼的,但看著眼前的人,心中嘆息一聲,到底是誰折磨誰啊?她想著,臉色顯得黯然脆弱,糯糯地出聲,“明明是你在折磨我。”
他目光定定地凝視著懷中的小人兒,那張小臉白皙乾淨,眸光柔軟如水,小包子臉黯淡難受的樣兒瞧著便叫人心裡頭軟下來,捨不得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好罷算是服你了,你只不要總無事生事,也就沒這些事兒。”他摸摸她凌亂的鬢髮,“先梳洗一下用早膳罷。”
將懷裡人打包收拾好,再叫人擺了一桌的菜色,直接讓她坐在自己雙腿上,手環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一邊笑著問她想要吃什麼,一邊把小菜往她菜碟上堆放,說著這個吃了對身體哪裡好哪裡好什麼的。
她一時間有些承受不住他如此的溫柔,手緊攥著裙子,被他這般的關懷備至弄得措手不及,慌亂地道:“我自己來就好自己來誒,菜碟子都堆滿了,要放不下了——”
“你瞧你,光放著卻也不知道吃些平素裡胃口不是很好嗎?”他側過頭,眼角和她眸光十分之近,連他鼻息的輕微熱氣在臉上都能夠分外清晰的感受到,她一下失語。
“難道還不習慣與我相處?”少年眼色沉沉,好似暮靄。
她心中一抖,渾身都要開始抖了,這樣風雨欲來的平靜,才更加叫人摸不準,受不了。
“只是這樣不方便。”只好隨便尋了個藉口,期望能將他打發去,卻不想他仍是這樣定睛凝視著自己,就像是極愛的情人一般,她不敢對上他這種眼神了,立時轉過頭避開他。
“那便不叫你為難了。”他淡淡道,手一鬆,她心頭很是鬆了口氣,剛想要從他腿上跳下來,卻又被他手突然緊緊攬住,低頭只見少年笑顏宴宴望她,意味深長,舀了勺薏米粥遞到她的嘴邊,“你總是要喝一口我親手與你的這樣我便放了你。”
她心中嘆息不斷,但總歸也不想因這小事犟著,反得不償失,便認命張嘴,剛要嚥下那口粥,少年卻一把將她下顎捏住了,自己喝下那口粥然後在她驚恐得睜大眼中,將粥從他嘴巴里渡到她口中。
口舌交纏著,灼熱的軟舌氣溫和粥的香味攪拌在一起,統統灌入她腦海裡,她完全懵了。
等到那粥全數都被她嚥下去,應該說是強迫性被他給弄進她咽喉裡,少年此時才笑著鬆了手,她從他身上趕緊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後退,差點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但幸好她站穩了,雙腿卻還是忍不住因為剛才而微微發軟,她用袖子狠狠摸了一把嘴,被人戲耍的憤怒讓她做出了這樣下意識的動作,更看在少年眼中,卻甚是不爽。
許是察覺出對面人的不悅,她咬緊下半唇,半晌都沒說,終於蔫頭蔫腦地坐到他對面矇頭吃起來,但無論她怎麼想要忘記剛才他對自己這樣的行徑,嘴巴里卻似乎總有一股他的味道在裡頭,最後吃了幾口實在是沒胃口,就把碗筷放下了。
抬頭看向他,道:“吃飽了。”意思是她現在要準備去接受日常課程了。
少年看她生悶氣的樣子,方才因她那擦拭嘴角的舉動而感到不滿的心情倒也沒了,反而覺得這樣真實的她才最是有趣的,更是起了逗耍她的念頭,便笑道:“吃這麼些夠了嗎?我記得今兒早是舞藝。”
她臉色一黑,這尼瑪她自個兒都不記得今天早上上什麼課,他倒是記得牢。不過她不想讓他看扁,便冷硬著聲音道:“我自是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