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傾聽裡面也沒有人的動靜,這時面前有一個挑擔的雜役路過,見她似在尋人,便說:“姑娘,芝琴大師外出了。”
“外出?去哪了?”
“去幫村民們接人去了。”
“哦。”陸恬也明白此事的必要性,埋頭想了想,又說:“那你知道和她在一起的那個公子去哪了嗎?”
雜役放下擔子轉了轉肩膀,想了一會兒才說:“剛才好像見他去河邊洗衣服了。”
“洗衣服”
真是好生活化的事。想起璇羽昨晚說的那些,陸恬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是那麼適合待在家裡做主夫,實在是因為這些活都是他之前的“分內之事”。
陸恬和雜役道了謝,啟程前往河邊。
在這個出門基本靠走,心思活絡只能靠手的年代,要走到離客棧幾里遠的河邊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其實陸恬可以飛,可是大白天讓人瞧見天上有個被燒著的鳥人在那裡翱翔想想也是件挺驚悚的事,所以斟酌再三,陸恬覺得還是走為上策。
虧得剛才她的方向感還算好,在幾個過路人指點下她終於來到了河邊,遙遙一看,那個熟悉的身影蹲在河岸,側臉對著她,一束鬢髮蕩在耳際,飽滿的唇在髮絲間若隱若現,叫人是心動不已。
陸恬不願打擾這美好的畫面,卻又忍不住迎上前去想和他說會兒話。
“陸恬。”他驀然回頭,似乎早已注意到她的出現,“是來尋我的嗎?”
陸恬略微停了步,微笑著朝他點頭,剛咧開嘴又忽的板起臉,想道自己這副悽慘樣子笑起來必然很猙獰。她走到岸邊蹲下,挨在他身旁抱怨道:“河邊還真遠。”
璇羽不置可否,淺笑了一下,問:“外袍是否合適?”
“算是,合適吧”陸恬審視了一下自己,此刻她身上穿著璇羽為她準備的長袍,從背後看,的確有幾分靈秀聘婷,正面看,呃,慘絕人寰。
“那便好。”璇羽回答。
陸恬見他正在忙碌便也不想過多打擾,安靜地坐在一旁陪著他,直到看見他手裡的衣服變成了自己的睡衣,這才問了一句:“你連我的衣服也幫著洗了嗎?”
璇羽依然還是笑,拿著她的睡衣搓了搓,說:“順手罷了。”
陸恬沒有再多說,只是愣愣地看著他的手。時間好像回到了當初他剛進她家那會兒,璇羽也是這麼“順手”地拿起她的內衣想要洗個痛快,好不容易在她嚴厲警告之下放開了那隻勤勞的手,換來的是他卻滿臉疑問地對她說:“陸恬,這東西,你要如何穿?”
如何穿人體也就只有一個地方符合這個形狀吧!幸虧她睡前留了個心眼沒,不然等下說不定又要被問及這種難以啟齒的問題。
“陸恬,昨夜睡得好嗎?”
璇羽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想,她收收思緒撐起頭回答:“還好。”
璇羽停下動作,把洗好的衣服放到一個盆子裡,然後轉過頭看了看她的臉,不由得顰眉道:“臉這樣腫,可是有敷過藥?”
“敷過了,沒效啊。”陸恬表示很無奈。
“定是你的方法又錯了。”璇羽看似有些惱,手輕輕按了按她紅腫的臉頰,見腫脹完全沒有消退眸中更是浸染了憂慮,隨即說:“走吧,回去我幫你敷。”
陸恬並未馬上反應,她不是想要拒絕,只是對他好似安撫一般的動作感到莫名悸動,她緩了緩心神,說:“哦,那”
話音未落,天空中卻降臨了一個不速之客。
【記錄四十三:身不由己】
碧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不知名的空間,不是飄渺荒蕪的時空斷層,也不是莊重肅穆的時空之庭,更不是任何一個普通人生活的時空區域。
總之,沒有他熟悉的跡象。
“碧寧,你醒啦!”
是素嬈的聲音。
碧寧看著素嬈飛速衝來的身影一瞬間有點恍惚,他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無論如何掙扎都是一個死字,所以他把心一橫所幸把時空斬裂劍都一同留給了那個人。沒想到,自己居然還完好無損地躺在這裡,身邊還有那個讓他頭疼的傢伙。
狂奔過來的素嬈坐到他身旁,抱住他把頭埋到了他懷裡,彷彿在確認他是真的甦醒過來,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碧寧,你在時空之庭門口暈了。”
“嗯。”他有些不在狀態的應道。
“我帶著你逃啦。”
“哦。”
“你放心,這個地方只有我這個靈獸知道,其他人不會來打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