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送個荷包,雖然親密了些,但她本就是太夫人的針線丫鬟,便送給大公子荷包,也不算甚麼。
墨棋覷著她的神色,不敢多說,只道:“姐姐,我送你回罷。”
不說話還好,他一出聲,錦繡的淚珠子再也止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夏初匆忙進來,見著錦繡如此,不由皺眉,問墨棋:“公子呢?”
墨棋道:“往外頭去了。”
夏初責罵:“公子要出門,你還不趕快跟上?”說著自己取了一早備好的東西,匆忙要跟上,在院裡扯著嗓子呼喝其他小廝:
“我們都出去了,好生把院裡掃了,書硯你再叫別人替你清掃內室給我知曉便罷,若給公子知道了,他最煩別人進去的,當心一頓板子攆出你去!”
又道:“守好了門,別放貓兒狗兒的進來!”
說罷腳步聲漸漸遠去。
錦繡聽在耳中,心如刀絞。
無聲飲泣。
墨棋不敢留她,低低道:“姐姐,快些回吧。我還要跟著公子出門呢。”
第69章 共車廂多多害羞
深秋的樹葉幾乎落盡,院中兩顆大梧桐樹冠上僅留了零星幾片枯黃的殘葉,風中招搖。廊下襬了幾盆菊花,花期長,卷瓣繁複、彎曲喜人。抬頭看了看天,命彩雲若看著天好將被子搬出來曬曬,只別過午,省的被白霜打溼。
青雲跟著錢多多出了門,墨棋百無聊賴的等在府門前踢石子玩兒,抬頭見是她們出來,忙搶上前去接青雲手裡的包袱,又道:
“可來了。馬車停在巷口進不來,公子吩咐我這裡等著呢。”
青雲躲過,將包袱牢牢護在胸前。
墨棋撇嘴:“青雲姐姐也太小心些。我好心幫你,難道我是覓貼兒,動動就少了斤兩不成?”
青雲板著臉,只是不吱聲。
錢多多笑道:“快別說了。昨日出門,不知怎地就給人順走了她貼身的荷包。別的也都罷了,只是可惜她攢了兩個月月錢買的對金墜子,疼的一晚上沒睡好。我說送她一對,她卻死活不肯,只說已經虧了,不能再多虧一次——也不知哪裡來的奇怪邏輯!”
墨棋恍然,乖道:“難怪我見姐姐臉上有些黑氣。”
青雲瞪他:“你才滿臉黑氣!”
已走到巷口,夏初笑問:“誰滿臉黑氣?”
墨棋一溜煙跑到他身邊,將緣故說了。夏初噙笑看向青雲,道:“青雲姐姐莫要上火,我在外頭認識幾個街面上的遊俠兒,回頭尋了他們去打聽,必將那不長眼的東西提到姐姐面前賠不是!”
青雲瞪他:“呸!難道我是沒見過世面的?不過一對金墜子!我是氣自己不警醒,好在是順了我的荷包,若是不留神給他們順了姐兒的荷包,可怎麼說!”
夏初道:“我說呢,姐姐不是眼皮子淺的。想來是個心胸開闊有見識的。”
吃他故意吹捧,青雲紅了臉,低低啐了下,垂頭不語。
錢多多看看她,又看看賠笑的夏初,若有所思。
林小五早在車裡等著,含笑掀開簾子看著她。車伕將繡墩放在車下,青雲過去攙扶,錢多多一腳邁上,和他齊平,正正好看進他清澈含笑的眼眸中。不僅尷尬避開,垂下視線,落在袍子上。
被花團錦簇刺的眼前一閃,心中好笑,揶揄:“小五哥,你今兒去哪家說親不成?”
林小五笑睨:“我卻有心,只怕那家小娘子太難纏,不肯嫁。”
夏初和墨棋捂嘴偷笑,青雲也忍不住憋笑顫抖,攙著她的胳膊抖呀抖個不停,她一時羞憤待要反駁,猛的抬頭,不想腳下不穩,青雲又只顧偷笑沒用上力氣,重心失衡,她‘哎呀’一聲,身子向後倒去,青雲急忙用了全身力氣去攙,多多下意識的往前亂抓,卻坎坎抓住了什麼,好容易站穩。
說來也只一瞬的功夫,驚魂未定,定睛一瞧,林小五抓著她的手,滿含笑意:“叫你只管嘲笑人,可嚇著了吧?”
她面上一紅,狼狽的抽手,自顧抓著木樑登上去。林小五還要伸手去扶她,她卻掃開,沒好氣道:“不用你!”
賭氣的瞄了眼白皙修長的手,再瞄眼自個兒的手掌。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兩個手掌握在一處,一黑一白,煞是對比明顯,真叫人氣悶!
我是小麥色,我是健康色,我是太陽色催眠中
車簾一掀,卻是青雲進來,只抿著嘴樂。
她心裡正不自在,板下臉故意斥道:“沒規矩,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