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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氣把那碗桑葉濃汁囫圇吞下。

吃過難吃的,但沒吃過這麼難吃的。人生真是沒有最苦,只有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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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經驗,以後再吃桑葉糊,都讓雪之傷先吃兩口。一怕他再混進冰蠶糊糊給我吃,二則貪戀他留下的那點甘甜清香。甜味雖淡薄,有時甚至被濃重的苦味完全蓋住,若有似無的幾疑是我幻想,但了勝於無。運用阿Q精神勝利法,一頓捱一頓的過,也過去了好多天。

這天我身體終於大好,往事雖還是混亂模糊,但神志卻清楚了很多。便如重新生長發育一次,我的心智也在逐漸成熟。思維舉止雖比之未受傷前還差得遠,但說話做事已乖巧伶俐許多,宛如十多歲的女孩,雖稍嫌嬌憨幼稚,但與這幅青春鮮嫩的皮囊倒還算符合。

雪之傷有問過我多大,我恍惚記得自己16歲,卻忘記了自己拍板定下的3月13日生日,所以已經應是17歲的我,還是隻得16歲。但誰看得出16歲與17歲的區別哪,不過統統稱為少女罷了。

自從在桑樹林中遇到毛人後,雪之傷再不許我去林中玩耍,我的活動範圍縮小至寒潭前岸。好在多了小雪龍圓圓替我解悶,它雖嗜睡,但每日也可間歇醒來幾次,陪我玩耍。

現在的它只有我的拳頭大小,圓滾滾肉乎乎的一點龍的霸氣也沒有。我很是懷疑它能否長得跟它媽媽一樣高大威猛,雪之傷告訴我放心好了,圓圓是公龍,長大後定會比它媽媽母龍神武得多。

我很興奮,說:“那我以後不是可以憑藉高大神武的雪龍兒子橫行霸道?”

雪之傷平和淡定的打擊我:“雪龍的壽命一般是1000年,成長期是100年。若無意外,你的壽命亦是100年,也就是說它長成高大威猛時,你已死亡。”

我沮喪。雪之傷又來安慰我,“雪龍因是四翼,所以翅膀要比雙翼有力一倍。三五年後,當它長至半人高時,就可以駝動百多斤的物體。”

我不明所以得瞪眼。雪之傷耐心誘導,“泊兒有多重?”

我用力想想道:“90多100斤?應該不會超過200”

雪之傷靜淡祥和,“絕不超過100斤。”他抱過我不止一次。

“呃”我轉了轉眼珠,才一拍手歡喜笑道:“師父是說,再過三五年圓圓就能駝我飛行麼?”

雪之傷微微點頭,“若《珍禽異獸譜》上記載不錯,就應該可以。”打量圓圓幾眼,微一遲疑道:“不過圓圓好像要比書上描寫的雛龍小一些胖許多”

“啊太好了太好了,我又可以在天上飛了”我歡呼,自動略掉後半句,撲入雪之傷懷中,抱著他脖頸跳腳。

“又?你以前在天上飛過麼?”雪之傷不著痕跡的掙脫後退,他似乎不習慣與人有身體上的接觸。

其實我此時已經想起些前生的事,但自己也模稜兩可不敢確信,所以也沒跟雪之傷提起。陡然聽他問我,不知是習慣了隱瞞前生的事,還是奸滑本性使然,脫口便回道:“夢中飛過。”

雪之傷冰眸明滅閃爍,似有所思緘默不語。

他不再追問,我卻在心中嘀咕開來,靈魂穿越是什麼?這模糊記憶實在不太靠譜。我又不是從石頭中蹦出來的,怎會沒有爸媽?以後若是有機會還應找找親人查查身世。

佛偈:一念成神,一念入魔。

我則是一念間給自己惹來了不可想象的巨大麻煩,但那是後話,暫且不提。

雪之傷不讓我去桑林,但他自己卻去探尋了幾次,回來說那通向毛人洞府的地道已完全坍塌,想由此出谷的希望宣告破滅。

我懵懂,他淡泊,所以此事對我兩的打擊都不大。

雪谷寂寥,晝夜悠長。閒來無事,雪之傷試著教我一些淺顯玄術,有些像中國的茅山道法,什麼打坐、練氣、驅邪、通靈、占卜、觀天象、看風水。

我的學習能力雖越來越好,但卻不喜歡這些虛無縹緲的功夫,除了雪之傷緊抓嚴盯的每日例行打坐練氣,別的都得過且過,學的漫不經心。

雪之傷亦不在意我進步緩慢。我若問,他便耐心講解。我不問,他也不來督促,順其自然。

嚴師出高徒,我倆是連邊都挨不上。慈師多敗徒,正是我們活脫脫的寫照。

就這樣又混了半月左右,天氣慢慢熱起來,冰雪亦開始融化。正午最暖時,雪之傷便領著我除冰剷雪,慢慢清通一條石縫小道。

十多天後,我們終於打通雪徑,出得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