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哲往臉上胡擼了一把,“這麼明顯?”
齊桓輕笑道:“早就看出狐狸相兒了。”
“嘁!”吳哲不滿地向空氣揮了下拳頭,轉身搗鼓他的裝置去了。
齊桓偏過頭道:“哎,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嗯,需要個活物。”吳哲揚起下巴,“怎麼樣?搞得到嗎?”
“那有什麼難的?”齊桓:“你先盯著點,我去去就回。”
“嗯。”吳哲蹲踞進陣位,“誒,你小心點。”
齊桓晃了下手臂,鑽入樹叢。
不多會兒,吳哲聽見隱蔽在樹上的成才輕語道:“收穫頗豐。”
“啊?”
“菜刀回來了。”成才:“還帶了你要的東西,雙份的。”
等齊桓從林子中鑽出,吳哲才看清他手中竟然拎著兩樣活物,一隻狐猴和一隻12英寸長的巨大葉尾壁虎。“人家這兒的生態環境就是好,吶,你看要用哪個?”
“嘖,還是它吧,活動範圍大。”吳哲指了指狐猴,“幫忙摁著點兒。”他回過身又敲鼓了幾下,才把特製的盒子結結實實綁在狐猴身上,電源開啟,紅燈閃亮,“成了。”
齊桓鬆開手,狐猴馬上躥上了樹,抓住樹下垂下的藤條,幾個跳躍逃向了叢林深處。
TBC
險地相逢
他們保持著七米的距離,四目對望,相互凝視。
如果不是眼下的情況特殊,袁朗肯定會讚歎一聲:真漂亮!他手指搭在扳機上,卻沒有要摳動的意思,只是警惕地望向對面,那是一頭黑背胡狼,在它的腳下蜷伏著一隻剛死不久的野兔。
一人一狼,一動不動相互觀望,周圍殺氣縈繞,他們彼此接收著對方發出的警告訊號,這種對危險氣息的敏感似是與生俱來。
袁朗,無論是摳動扳機,還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他都可以解決一頭狼,但為此而驚動追兵就顯得不太明智。
胡狼,無論是撲上去咬斷對方的脖子,還是用鋒利的爪尖□對方的胸膛,它都可以解決掉獵物,但這次的獵物似乎與以往不同。
任何事物都具有雙面性,經過一番權衡,人沒殺狼,狼沒咬人,透過簡短的眼神交流,他們達成了一項臨時‘協議’,狼低下頭放心地對自己的獵物大快朵頤,袁朗微微垂下槍口,獲得了寶貴的休整時間,畢竟,狼的聽覺還是很不錯的,此時,它已成為袁朗安放在身邊的雷達。
眼前的情景讓袁朗想到了努亞,那也是一頭狼,一頭沒有找到方向的孤狼。努亞掙脫綁困時袁朗是知道的,兩人的身體緊貼著,根本沒有距離可言,努亞完全可以藉機殺掉袁朗,可是他並沒有那樣做,因而,袁朗也賭了一把,放任努亞離開,而這恰恰也是努亞對他的試探,在這種情況下仍不會在別人背後開槍的人,在努亞看來是一個真正值得交心的人。袁朗想過努亞折回的可能性,但他沒有想到努亞會選擇與敵人同歸於盡。碧波上泛起的血色和船體的碎片,是事實,也是希望,冥冥之中他有一種感覺:努亞還活著。
胡狼前爪按在野兔的屍體上,伸出犬齒用力撕扯下一塊血淋淋的肉,吞嚥中血水順著它的皮毛滴淌,原始野性在人與獸之間找到了平衡點,雙方互不干涉各取所需。
袁朗在心裡尋思著,若此時手中拿的不是95突,而是吳哲的高階單反相機該有多好,這絕對是一組震人心魄的照片。他慢悠悠從揹包中取出壓縮餅乾,可能是身體已經適應了這種狀態,袁朗並不覺得腹中飢餓,之所以要吃些東西,全是為了保證身體機能正常運轉。正在品嚐大餐的胡狼衝他這邊嗅了嗅,耷拉著眼皮似乎是表示對袁朗的食物不感興趣,在它看來那東西絕沒野兔肉好吃,在這點上袁朗再次站在胡狼這邊,當然,有條件烹調一下味道會更好。
用餐結束,人與狼的臨時‘協議’也履行完畢。胡狼深深看了袁朗一眼,昂首挺胸不慌不忙地邁開步子,走向叢林深處。袁朗背好裝備,貓著腰輕放腳步鑽入樹叢,朝著目標方向進發,走出一段路後,袁朗聽見遠端傳來一聲狼嚎,雖然孤冷卻飽有王者之氣。深更半夜的老林中,這聲嚎叫足以令人毛骨悚然,但在袁朗聽來卻另有一番風味,那應該是胡狼的告別。
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裡不見一點晨光,輪崗的B組將休息的A組隊員一一叫醒。
駱研剛走到成才身邊,後者猛然睜開雙眼,駱研的身子微微向後閃了下,“嗬,嚇死我了。”成才輕輕捶了他一拳,從衣兜裡掏出眼藥水往眼裡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