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一首: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螣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
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好詩!”
讀了上頭的題詩,南宮墨無法抑制內心的欽慕,站了起來撫掌而笑道。
“拂曉真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才女,詩書畫藝,樣樣精悍,雲侍郎果然是好家教!”
“的確是好詩。”
皇后這一回並沒有阻止南宮墨,但是倒是點了點頭,笑道。
望著那屏風之上的玄武,霍白又想到方才自己衣服上的烏龜,總覺得雲拂曉在嘲諷自己一般,怒由心生已經已經到了無法剋制自己的地步,對著皇后做了個揖。
“皇后娘娘,微臣忽然不適,先行告退了。”
說完這話,瞪了一眼雲拂曉似乎是在說,“這事沒完”,便拂袖而去。
“當真是不錯,拂曉有心了。”
皇后就好像沒有聽見霍白所說的一般,笑著對著雲拂曉道,面對霍白這樣的失禮,眾人自然也不去理睬。
“皇后娘娘謬讚了。”
雲拂曉淡淡一笑,謙讓道,然而眯起的嫵媚眸子之中掩不住其中的慧黠。
“來人賞!”
皇后興致大開,望著蕭妃面色青霜的模樣心中更是歡喜,原本的小宴一直到了晚膳之後才漸漸散去。
等到雲拂曉回到翎公主寢宮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清疏的玉蟾掛在天際,灑下幽冷的流輝,照在雲拂曉單薄的身上,褪下衣裙,只著一件單衣坐在了窗前,抬頭望著那圓月,心中想著那個已經走了兩日的人。
想來他明日就要回來了,雲拂曉心中忽然湧上一陣喜悅,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道淡淡的弧度。
“小姐,慎邢司已經傳來了訊息,蕭妃娘娘已經派人將楓葉秘密的帶走了。”
就在這個時候孤月走了進來,俯下身,壓低了聲音對著雲拂曉道。
“嗯,不急,不急,魚兒還沒咬穩鉤子呢。”
雲拂曉站起身來,關上了窗戶,笑著轉身坐在了梳妝鏡前,隨意的開啟了梳妝盒的抽屜,竟然在裡頭髮現了一盞桃色花箋,心中一動,展開一看,果然是南宮宸的字跡。
“這是什麼?”
春-宵從來就沒有看到過梳妝盒的抽屜裡頭有這樣的東西,伸長了脖子湊過來看,只見上頭寫著。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王爺可真是心思奇巧,竟然會想到這樣的主意。”
孤月看到了那桃色花箋,聽到了那詩,忍不住掩著嘴笑道,隨後朝著雲拂曉眨了眨眼睛。
一把收起自己手中的花箋,笑罵道。
“你們這群小蹄子,皮癢了是不是?”
“小姐害羞了。”
知道雲拂曉是不會對她們怎樣的,春-宵此時也笑著調侃起雲拂曉來了。
雲拂曉兩人這樣不由得有些羞憤,丟了手中的花箋便朝著春-宵撲去,笑著叫道。“還敢說,看我不扯爛了你們的嘴!”
“救命啊。”
春-宵也清楚雲拂曉不會對自己下重手,不過是笑著躲閃著,不一會兒兩人便撲騰在了榻上,寢殿之中笑聲不斷,響徹了整個靜謐的皇宮,是難得悠閒時光。
然後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這樣的,此時的傾雲殿之中卻是猶如人間地獄一般,血色瀰漫。
蕭妃腆著肚子坐在了上首的紫檀圈椅上,冷睨這地下渾身是血的楓葉,聲音之中絲毫沒有一絲情緒。
“本宮再問你一遍,寧王的兵符在哪裡?”
“蕭妃娘娘明鑑啊,奴婢真的不知道!”
楓葉抬起頭模糊不清的聲音響起,帶著淒厲的絕望。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原本在慎邢司之中受盡了折磨,卻沒想到到了蕭妃的手中還要受盡這樣的苦楚!
“你不知道?來人,用刑!”
蕭妃冷笑一聲,纖長滑嫩的手指拿過放在一旁的青花瓷盞,不緊不慢的輕呷著,望著地上滿身血汙,雙腿已經被打斷楓葉沒有半點憐憫。
楓葉見蕭妃還要對她用刑,嗚嗚的叫著然而卻沒有人再理會她,兩個婆子拿著鉗子凶神惡煞地走了上來,齜牙咧嘴的問道。
“再問你一遍,寧王的兵符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