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薄面,“請進來。”
“老太君,多年不見了,您可安好?”柳夫人一進來便熱情的迎上來,眉眼含笑,舉手投足間無不是和黃氏熟稔的模樣,彷彿白日裡的退婚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安好?”黃氏卻不怎麼給柳夫人面子,啐了一口,罵道,“是想我怎麼早死吧!能變著法擺弄我那可憐的孫女兒,年紀小小的沒什麼過錯,就要受到這樣的侮辱!”
柳夫人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原本紅潤的面色也變得不怎麼好了,扯了扯嘴角,良久只吐出一句,“老太君言重了。”
悶虧(二)
“我言重了還是你們太過分了?當年要不是我相公,哪有你柳家的今天,過河拆橋的事情你們也做得來!”黃氏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憤怒,瞪著眼睛,像極了一直為了保護幼崽而不惜將敵人撕成碎片的母狼。
雲拂曉知道,在這個家中黃氏是為數極少的真心待自己的人,心中忽然又一股暖流緩緩升起。
此時的柳夫人已經的臉漲得通紅,很快就漲成了豬肝色,然而卻也只能站在那裡不好反駁些什麼。
良久之後,才聽見她咬著牙一字一句的笑道,“老太君何必這樣生氣,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哼!”黃氏已經不想再同她多說些什麼了,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復坐了下來,自顧自得喝著茶將柳氏晾在一旁。
史盛闌見兩人鬧得有些僵了,只好輕咳了一聲開口道,“劉官媒夜半進府被老太君扣下來,疑似和丫鬟裡應外合偷東西,只是她死活不肯承認,只說是三小姐要偷婚書給她。”
“哦?是嗎?”柳夫人倒也沉得住氣,聽到這裡不過是回頭望了一眼站在角落裡垂著頭看著自己腳尖的雲拂曉,挑了挑眉,問了一聲。
雲拂曉忽然抬起頭,氣急一般的焦聲為自己辯白道,“沒有,我沒有!”
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小鹿一樣驚慌失措的可憐模樣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心疼的緊,就連想柳夫人這樣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免生出了些惻隱之心。
“劉官媒還說三小姐收了她二百兩黃金,是夫人給她用來退婚的,不知道是不是又這樣的事情?”史盛闌看了一眼雲拂曉,似乎是在安撫她一般,隨後開口替她引回了注意力。
大多數人眼中,剛才不過是一個為了自己的清白而基於辯白的單純少女罷了。
而柳夫人聽了這話,眸光當即沉了下來,原本對著雲拂曉的那點惻隱之心也消失殆盡,若是這個時候她還猜不到這是怎麼回事,那她就罔在柳家做了這麼多年的主母。
“不知道劉官媒說的可是實話?”見柳夫人不說話,史盛闌朝前走了一步,有些咄咄逼人的開口道。
柳夫人頓時氣結,她不能說有!若是說了,那邊是將柳家置於不仁不義之地,更會吃上官司,柳家在帝都還未站穩腳跟,若是這麼快就爆出這樣的醜事,恐怕於柳老爺的官途無益。
因此,她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了!
“沒有!”柳夫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答的。
清晨的第一道陽光照進了屋子裡,讓受了一夜寒氣的眾人身上都暖洋洋的,雲拂曉的心情沒來由的一舒,嘴角也緩緩爬上了一抹淺笑。
劉官媒似乎沒有想到柳夫人竟然拋棄了自己,不可置信的癱在了地上,忽然看到身旁一直跪著的連翹,一把拽過連翹,拼命的搖晃著她。
“說,你說,你是不是拿著這東西來給我的!說啊,你說啊!”
———
今天二更,在下午6點半求收~
悶虧(三)
“你說什麼!這本就是你讓我做的,現在出事了想要讓我一人承擔嗎?”一下子將拽著自己肩膀的劉官媒扯倒在地上,劉官媒本就身負重傷,如今更是倒在地上有出氣沒進氣了。
一直沉默寡言的連翹竟然會有這樣的爆發力,著實讓所有人震驚了。
雲拂曉憐憫的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半睜著眼,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落到這樣地步的劉官媒,眼神冰冷。
雖然劉官媒作惡多端,害死了不少人,可是雲拂曉還沒有博愛到要替人除惡鏟奸的地步。
可是誰讓你是南宮涉登上皇位的重要一步棋子?只要是南宮涉皇位路上要用到的人,她絕不會讓他得逞!
連翹原本是李氏安排在黃氏身邊的人,李氏向來花錢大手大腳,這些年來竟然出現了虧空,只好時不時得讓連翹從黃氏那裡偷些不常用的珠寶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