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她是一個意識,一個怨靈,華麗麗的一個冷顫,自己把自己嚇到。
急診室醫生向著身邊的護士交待道:“病人觸電220V電流,觸電時間過長,中樞神經系統和心臟已經被電流燒壞,呼吸和心跳停止過久,醫治無效,宣佈死亡。”
護士看看病床上的患者,真可惜,綺年玉貌,年輕漂亮,一條正當盛年的生命就這樣離開了我們。
護士惋惜地輕輕將白色單子蓋住了緹娜的臉,打電話叫同事來把她推走。
她一下子害怕了,衝到急診室醫生面前,罵他喊他咬他踹他,求他救救她。
沒有用,他根本聽不見看不見,向著另一張病床上的年輕女病人看看,說道:“經過洗胃,她服食的大量安眠藥已經被取了出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再等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夠甦醒。”
病床旁站著的患者家屬,一個蒼老和氣的女人哭了起來,說道:“多謝醫生。”
她轉身撲到病床上的女孩身旁,淚流滿面地叫道:“小恬,幸虧你沒死,你死了,媽媽該怎麼辦啊?”
緹娜心裡一酸,她是被約她去晨跑發現不對勁撬門進來的鄰居發現的,她的家人和同事還不知道這個訊息,不知道自己的老媽會不會像這個女人哭的那麼傷心,畢竟她再嫁到國外生活甜蜜,兩個人已經很久不聯絡了。
看著那個母親哭得悲傷欲絕,緹娜憤怒起來。
一條生命的誕生機率遠遠小於一億分之一,也就是說跑去和卵子結合的那個精。子,至少要跑贏一億多個兄弟,最終生下來的那個人才是你,若是他中途摔個跟頭歇口氣,老媽肚子裡生出來的就是你的兄弟姐妹而不是你。
這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的做人機會遠比雙色球一等獎的中獎機率1/17721008還要低10幾倍,更遑論,從小到大,不知道還要經歷多少挫折磨難,花費家人多少心血精力,正當回饋社會回饋家人的時候,到底什麼原因,說自殺就自殺。
生命得來如此艱難,真到活不下去,寧可他殺也絕不能自殺。
那麼不想活了,還不如把生命讓給她,她有太多事情還沒有做完。
這個念頭一起,她立刻覺得被一股吸力不斷向自殺病人的病床上拉,她努力掙扎著,卻像一片薄紙片自不量力想要對抗強力吸塵器,身不由己地被拉著,呼啦一下,被裝進除塵箱,在她是被呼啦一下綁在了床上自殺病人的身體上。
她掙扎了一下,可是靈魂到了身體裡產生一種水乳。交融的感覺,雖然大小安放不甚合適,還是比呆在外面的空間舒服,產生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她正在嘗試怎樣讓自己待得更加舒服。
幾個白大褂推門進來,看著那個小護士問道:“就是這個?”
小護士點點頭,幾個白大褂將她掀起來,放到手推床上,玩笑道:“呦,還挺漂亮,這一撥的男同志有福了,添個漂亮女鄰居。”
他們要幹什麼,要把她的身體推到哪裡去?
她一下子慌張起來,掙扎著想要阻止他們。
可是動不了,那具身體就像監獄牢牢鎖住她的靈魂,她拼命掙扎著,眼睜睜看見幾個人將她推了出去。
病房門啪地一聲闔上,彷彿斬斷了她和那個身體之間最後一點聯絡。
錐心之痛。
她掙扎著,用力地掙扎著。
靈魂佔據的那具身體微不足道地動了一下。
急診室醫生看見,高興地叫道:“太好了,你的女兒甦醒了。”
緹娜聽到醫生的話,隨即感到自己的靈魂和這個身體嚴絲合縫地嵌合在一起。
她動動睫毛,想擠出一個重獲新生的笑容,結果沒想到一顆悲喜難辨的眼淚刷地滑落下來。
她莫名其妙無厘頭的觸電死了,又因為一個念頭莫名其妙佔據別人的身體重生了,這TMD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股巨大的虛脫感襲來,她掙扎著,但是仍然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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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好不容易才緩解了靈魂的疲乏。
她被耳邊響起由小到大從商量到爭吵的對話聲吵醒,她不動聲色地偷聽了很久,這才發現她半路重生成一個叫甜甜的女生,名叫甜甜,命比黃連。
從小家境富裕,父母哥哥和甜甜快樂生活,但是由於家裡萬貫家財都是當官的父親貪汙受賄得來,所以甜甜幾歲時,爸爸被人檢舉揭發,然後攜鉅款獨自潛逃海外,家裡的財產都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