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長遠的走下去,有些等待是必須的。她之所以會接任總統,是因為楚修文病了,是因為政壇混亂,激發了她心中沉潛太久的熱情和她對國家的憂患意識。
他收起急躁,看著她每天緊密的行程,他知道等楚修文身體康復,等一切步入正軌,她就會離職。
橫跨在他們中間的東西太多太多,這些都需要時間來磨平。他要的是無事一身輕,再沒任何遺憾的白素,是那個眉眼清冷,似笑非笑倚在門口喚他“阿衍”,喚他“先生”的白素。
如果時間治癒了她的傷痛,消退了她的痛苦,哪怕他窮盡一生也會把她緊緊的圈禁在他的心裡。
在沒有她的日子裡,不管他在哪個國家停留過,他一直在看著她,不遠也不近。從她離開素園,隻身前往機場的那刻起,他和她之間的過往盡數化為雲煙,而他和她的現在和未來卻剛剛開始。
非洲、舊金山、尼泊爾、包括飛往拉薩的航班上,如果她回眸望去,一定能夠看到他的身影。
他知道她在生氣,有那麼多可以重逢的機會,偏偏在她最狼狽的時候他出現了。
她吐得昏天暗地,他笑的感慨萬千。他自詡瞭解她,但她手上的傷疤,少卿的話卻讓他險些崩潰。
他後知後怕,但他又無比慶幸她還安然的活著,躺在他身旁,縱使睡得不是很安穩,但至少他們都還在。
“楚衍我找不到你”她在睡夢中發出呢喃聲,淚水從眼角滑落。
他看著她,忽然間潸然淚下。
愛與不愛,從來都在一念之間,但他對素素卻是執念。雖說執念曾經害了她,但他又無比慶幸他和她能夠歷經千帆,穿過茫茫人海走到彼此的身邊,牢牢的握著對方的手。
這一次,握住了便是一生。他們的世界,再也沒有人能夠隨意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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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一直以為是自己出現了錯覺,要不然她怎麼會在昏倒前看見了楚衍?
觸目,有些熟悉的房間佈局,片刻缺氧,怎麼看都像是舊金山的家。
她身體一僵,瞬間有了過血的麻,她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樓下有人在說話,隱隱約約可以聽到熟悉的話語聲。
其中一道很蒼老,應該是傑斯;另一道該死的熟悉,是誰?
她覺得思緒有些混亂,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怨憤,掀開被子就下床,赤腳接觸到地面才意識到雙腿無力,直接跌跪在地板上,顧不得膝蓋有多痛,就跌跌撞撞的朝與主臥室相連的陽臺跑去。
別說跑了,就是爬,她也要爬過去。眼前有些花,沒關係,就算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她也要看清楚那個男人是誰?
還真是熟悉啊!那一刻,白素有些眩暈,她甚至能夠聽到腦海中傳來的嗡鳴聲。
正值盛夏,花園裡群花綻放,不知從哪兒飛來的蝴蝶慢悠悠的在花朵上飛舞著,他穿著白色棉質襯衫,深色亞麻褲,家用白色拖鞋,單手插在褲袋裡,優雅修成的身形透著閒適和散漫,正在跟隔壁花園裡的傑斯說著話。
白素心口竟然揪著疼,這時候腦海中閃現出的竟然是國內媒體對楚衍的種種評價。
有人說他是罌粟一樣的男子,秒殺眾生,誇張到360度無死角的帥氣逼人,簡單一笑足以讓人徹底淪陷其中
白素眼神潮溼,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神奇的事情,她的世界一片漆黑,但只消看他一眼,就會有溫暖的光束照在她的身上。
她有些恍惚,最先看到她的那個人是傑斯,傑斯熱情的揮手跟樓上的她打招呼。
楚衍側身,抬眸看向她。
是的,他是楚衍。不可抵擋的魅力,溫柔蝕骨的眼神,歷經滄桑後,他帶著安寧和淡然回來了。
白素等了太久,盼了太久,所以讓她一直質疑它的真實性,猶如夢中。
他一直看著她,眸色深幽,嘴角掛著濃濃的笑意,跟傑斯打了聲招呼,步伐急切的離開了花園。
她呆呆的站在陽臺上,看著他很快出現在臥室門口,一步步走向她,他還是那麼出色,熟悉的眉眼讓她想哭。
她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撐起全身的力氣,緩緩走向他。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的話,她會收起所有思緒,站在原地等他慢慢走到她面前,但這世上沒有如果。
她摔倒了,再一次狼狽的跌趴在地,在這個男人面前出糗了一次又一次。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