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想必沒人能照顧到她。連春英都不像之前一樣有時間陪她說幾句話,每天都是來去匆匆。
除夕夜,正是家人團聚守歲祈福的日子。歐諾獨自一人坐在榻上,看著窗外不知何時飄起的雪花。這個冬天真冷。
“咳咳,不是有我陪著你嗎?”應龍感應到女人心中落寞,不得不打斷她那陡然冒出來的傷春悲秋的情緒。
歐諾瞥了它一眼,嘴角微微掛出了笑容,“你只是一枚戒指而已!”
雖然是一枚戒指,可在這裡,卻一直是它在陪著她。
“應龍,謝謝!”
被歐諾鄙視的應龍正待發飆,驀然聽見這話,戒面閃過一道紅光,不吭聲了。
歐諾看著窗外自然沒有注意到這個,房間裡的熱氣洩出去,升騰起一片霧氣,又被冷風吹了回來。
歐諾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冷,就關上吧。”
歐諾剛要動手,驀然一驚,這聲音不對。
轉頭一看,只見一位白衣公子坐在她對面,衣衫輕薄,卻不顯得一絲冷瑟,這令他的臉上笑容也變得冷硬了不少,彷彿不知道該如何控制表情一樣。
從窗底洩進來的寒風將他的頭髮浮了起來,那幾乎到膝蓋的長髮,在燭光下發出一道銀光,明明是黑色的頭髮
“怎麼?看傻了?”應龍的劍眉一挑,額帶上的綠色寶石趁得如暗綠的眸子愈發璀璨奪目,冷淡的表情,如玉般光潤的臉頰,怎麼看都像是沐浴在仙境中的精靈
“我也知道我英俊無匹,本來你就是一個俗凡之人,不值得我現身。我可憐你落寞無依”
“咳咳”歐諾及時打斷了這傢伙的傲嬌情緒。不過她關心的不是這個,“你從戒指裡面出來,不會折壽嗎?”
如果應龍真能隨心所欲地出來,以這傢伙的脾性,它怎麼可能那麼乖巧地待在裡面?
綠色眸子閃了一下,應龍臉上飄過一絲可疑的紅雲。
“如果只是半個時辰不打緊!”
果然!
歐諾用手指撫了撫戒指,應龍的目光不自覺地跟著她的手指移動。它曾經躺在戒指裡,常常感覺到女人手指下面溫柔力道,這讓他莫名地有些留戀。
應龍下榻,伸出手,示意歐諾握住。
歐諾不明所以,但依意而行。
“去哪裡?”
應龍扯了旁邊掛著的斗篷,披在歐諾身上,眸中閃過一道笑意,“我們去看焰火!”
每年到這個時候,城樓上都會焰火漫天飛舞,煞是壯觀,應龍記得。自然,他也知道哪個位置看焰火最美。
歐諾被他拎到一道城牆上,這裡不是觀看平臺,只是一道城牆而已。十幾丈高,誰也不可能冒著摔得粉身碎骨的風險爬這裡來看。
正如應龍所說,這的確是極佳位置,焰火就在眼前綻放,明亮豔麗,火樹銀花一片,比之在下面仰望的漫天星辰,這裡更加壯麗,充滿視覺和聽覺的衝擊。
透過焰火,遠處就是皇家觀賞的樓臺。每一年,皇帝會帶著後宮嬪妃登上城樓,與民同樂。
公孫筱曾經就是站在那位九五之尊的身旁。而今日,韓熙的身邊換成了賢妃慕容纖纖。即便沒有皇后之名,這位賢妃在宮中早有皇后之實。將三宮六院打理得井然有序,就連公孫琦都提議立她為後。
這就是皇家。
什麼親情愛情都抵不過“有用”這兩個字!
城樓上的韓熙驀然轉頭看向一角城牆,他總覺得黑暗裡隱藏著什麼東西。煙花無數次綻放,都照亮不了那一隅。
韓熙招御前侍衛附耳說了幾句。
歐諾則看著煙花的海洋絲毫不知情。突然地上升起一串巨大的煙花,振聾發聵。一條巨龍出現在頭頂,龍頭向著她,龍嘴一張,直朝她撲了過來。她甚至感覺到那火花都濺到了自己臉上。那種即視感,差點沒把歐諾嚇掉下去。
應龍卻絲毫不為所動,轉頭凝視著觀看臺。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巨龍上,唯有那個男人看向了這個角落。
應龍摟住身形不穩的歐諾,說道:“最精彩的已經看過了,我們回去吧!”
歐諾這才回過神,應龍的時間有限,她當然不會任性,衝他一笑,點了點頭。
巨龍的火光不過遊弋了幾秒鐘,便消失殆盡。歐諾的出現只是那一兩秒的事情。或許別人會認為是眼花了。但是韓熙可不會那樣認為。
離韓熙最近的慕容纖纖剛從龍嘯九天的壯觀中醒來,便看到面上毫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