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事還是發生在了楊府,於昭軒在外名聲不錯,說楊思瑤不是蓄意勾引也沒人相信。這事暴露出來,於昭軒難免要賺個風流種的稱號,但對楊府來說,先出了楊安澤德行有虧之事,再出來楊家女勾引男人之情,別說楊府待嫁的姑娘遺臭萬年,便是楊府帝師之府的名聲都留不住。
楊老太太也知道這事不是她們說了算的,所以才將身段擺的很低,怎知老太太油鹽不進,她深深地看了眼於老太太,略顯頹廢:“你說。”
“第一條路,打掉孩子,等老大媳婦三年孝期過了,咱們兩府按照正常的納娶禮儀,面子做足,我於府正大光明、風風光光迎娶她為當家主母。”
“第二條路,楊三娘抬進於府為妾,孩子可以留下,不論男女,生養了後就改八字,能不能入族譜看那孩子的造化,說句不好聽得,咱們兩府都丟不起那人。”
“第三條路,就按老姐姐說的,私下裡將她沉塘,報急病而亡。如此既解了我於府的難堪,也洗脫了你楊府的名聲。”
楊老太太沉默不語,半響說道:“女婿他總要娶繼室的,不若各退一步,思瑤她落了孩子,乾乾淨淨嫁入於府,可使的?”
“老姐姐,華哥和珊丫頭可是給你嫡親閨女守的孝,也是於府給你閨女的體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決不能在楊氏孝期裡披紅掛綠。”
“貴妾?”
“貴妾與平妻一步之遙,可貴妾入府,那是娶不是納,這宴席是必得要擺的,我們丟不起那人。”
“那”
“要我說,第三條路是頂頂好的,就看你們舍不捨得,咱們兩府到底是親家,我也不好逼得太過。說句難聽的,我於府若是不承認那孽種,她也就第三條路可選。”
屋子一時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楊思瑤很安靜的跪在地上,任由楊老太太和老太太說著她的未來,沒有求過一句情。
“親家,我也不想為了這孽女壞了咱們的交情。這樣吧,我回去嚴加管教,等時機到了,咱們再來個親上加親,姨母做繼母,倒也妥帖。”
老太太似笑非笑地應道:“如此甚好。”
楊思瑤聽楊老太太替她選了第一條,似有不甘,可到底還是安安靜靜地跟著楊老太太回了府。
“衿容,這?”於老爵爺從內室出來,疑惑不已。既然等得,何苦鬧出這一出,弄得兩邊都難做人。
“我那老姐姐是聰明人,這樣處置才能全了兩府的門面。若是楊思瑤她做了老大的妾室,那他楊府究竟是不是咱們正經的親戚?”老太太冷笑不已。
“那就這麼著了?”
“我話還沒說完。她雖是聰明的,可早就不管事了,她是為了楊府的面子、楊思瑤體面著想,那父女兩個可不見得領情。這事說到底跟老姐姐沒有一點關係,做主的還得是楊安澤。等著吧,楊安澤最遲明個一早就會到咱們府上逼親,到時你該躺躺該睡睡”
老太太跟老爵爺商量著對策,而楊老太太出了於府的門,臉色當即就陰沉了下來。她忍不住狠狠的摑了楊思瑤一巴掌,咬牙切齒地怒罵:“丟人現眼!跟著你那混帳爹不學好,倒是牽連我兒!回府!”
楊思瑤還是乖巧地沒有說話,眼淚都沒有落一滴。
楊老太太之所以插手此事,不是為了給楊思瑤撐腰,更不是為了替楊安澤解憂,而是為了將楊思逸摘出去。楊思瑤在楊府被搞大了肚子,不管是偷漢子還是規矩不嚴,丟臉的都是楊府,而楊府現下的門面就是楊思逸。這是若讓楊思逸知道了,他那麼個死守規矩的人,非得將楊思瑤沉塘了不可,可如此一來,楊思逸就只落了個逼死庶妹的名聲。
楊思瑤被破了身子,只能算是不潔身自好,於府沒有不承認已經是厚道了。雖說都知道於昭軒也不是好的,可如果楊思瑤不上趕著,於昭軒一個外男還能跑內院去奸、汙你個姑娘不成?
楊老太太回楊府,沒好氣的將談判的結果跟楊老爵爺一說,楊老爵爺當時就火了,活人還得給死人讓路,這是什麼道理?他按捺不住,也不聽楊老太太的解釋,當天下午就跑到於府去鬧。
於府還是沒人攔著。
於昭軒被關了禁閉,楊安澤尋不到人,便找於老爵爺評理。四下一打聽,便知曉了於老爵爺的去處,牛氣哄哄地就到了於老爵爺床前興師問罪。老太太早得知了楊安澤的行蹤,她也不跟他打照面,免得再起波折,搶先一步避到了左偏院。
雖說楊安澤是於珊外祖父,但於珊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她打量著她這外祖父,心裡直嘆高人:楊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