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兩人相處的好,胡仙卻不滿了,他向智淺嘀咕道:“師侄,出家人可不能打誑語,這小鬼明明命虛,只是命線卻長,如此便該是多病多災之體,怎麼可能靈氣這般充沛。現在這模樣,想是用歪門邪道奪靈了吧?”
胡仙甕聲甕氣的,聲音並不小,可他的話恰巧可以被其他人聽到。智淺看其他人神色不悅,微一皺眉衝著胡仙搖了搖頭,說:“這一世,小施主生來平安,師叔你卜錯了卦像。”
“不可能,我不可能連最淺顯的面相都看錯的。”胡仙急的面紅耳赤,眼見智淺滿臉的不贊同,又介面道:“好,就算這小鬼的面相我看差了,那這女娃明明是填命之像,怎的”
“智淺大師,老身此番前來,卻是有樁事體盼指教。”老太太算是看明白了,這胡仙說的話並非毫無根據,只是,他學藝不精,十句話裡有兩句真的就相當不錯了,何況他嘴裡一句好話吐不出來,既然如此,老太太哪肯任他繼續唧唧歪歪,果斷打斷了胡仙的話。
“老夫人請講。”智淺坐在老太太的對面,很配合地忽視了胡仙,顯得很謙遜。
“可否借一步說話?”老太太對瘋言瘋語的胡仙頗有忌諱。
“老夫人安心,慧淺師叔看似不羈,實則心思單純,他口風緊地很,所以,絕不會發生您擔心的事。”相見無期
老太太詫異地看了看胡仙,並不是因為智淺對他的評價,而是因為智淺說出了胡仙的發號——慧淺。慧淺曾經也是名動一時的人物,只是他與智淺不同,是名副其實的智慧淺薄。他喜愛卜卦,可偏偏不通人情,只挑難聽的說給求卦者,引得人心惶惶。上任普安寺主持藉著他貪銀子的癖好,認定他六根不淨,將他發配俗家,帶髮修行,實則是擔心他言語無狀,得罪了貴人,連累到普安寺。
慧淺還了俗,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風頭,直到慧深任了主持,才許他常回寺廟。
“還請大師為楠丫頭指條明路,鳳命?”老太太知道慧淺的名聲,雖是毒嘴,卻從不四處喧鬧惹是非。可即便如此,老太太的聲音壓得低,好像怕驚擾的誰。
胡仙本就豎直了耳朵偷聽,聽到‘鳳命’二字,臉上的表情除了震驚再無其他,他看楊宇楠的表情,幾乎就是在欣賞稀世珍寶,只是沒一會就只剩疑惑了,他怎麼就看不到她身邊的鳳紋!
而智淺的反應卻完全不同,他微微一笑,顧左右而言他,問道:“怎不見於府四小姐?”。
“珊丫頭與我孃家侄孫去了長明燈殿。”老太太雖不知智淺為何問起於珊,但也不準備隱瞞,反正是在寺廟裡,智淺想知道什麼事,本是不必問她。
“如此便等上片刻,未見到於小施主,楊小施主的明路指不得。”智淺撥弄起了自己的佛珠,閉著眼睛不肯再說話。
“師侄你的意思是,這丫頭填的是那丫頭的命?那丫頭的命被這丫頭頂了?那丫頭的命我現在都看不透,不過,我跟你說,我看的出那是個異世魂”胡仙對著智淺一通這丫頭那丫頭的說,語氣倒算得上恭敬,他雖然是智淺的師叔,但是受天分所限,他這一輩子也達不到智淺的高度。
老太太年事已高,可耳不聾眼不花的,她聽胡仙在那嘀嘀咕咕,不自覺地將耳朵伸的老長,聽到異世魂的時候,她的手一抖,後知後覺的看向楊宇楠,卻見楊宇楠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而於安竟然眼裡幾乎崇拜地放出星星來。老太太輕嘆了口氣,決定忘記胡仙的瘋言瘋語,只安心教導幾個孩子就好。
這廂房裡的人左等右等,過了巳時三刻,於珊和謝昆才攜手進了廂房,因謝昆的大氈夠大,所以打眼看去,兩人也只是並排站著,並不顯得異樣。
老太太正要續問,卻聽智淺說:“我已經吩咐小僧準備了些素食,老夫人若是不嫌棄,不妨先進食。”
幾個大的還好,可於安一路惶恐興奮的,早就餓了,一聽到吃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他帶了幾分懇求的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角,老太太哪有不依的。
於珊卻不敢置信地看著對她淺笑的智淺,完全沒有心思關心吃喝。智淺的真實年齡應該只有三十七八,可如今,他的眉毛竟然已經全白了,微笑起來額頭也有了深深的皺紋,看上去比胡仙這個五六十歲的人都要蒼老幾分。
四年的時間,智淺為何蒼老了這麼多!
☆、第112章 :
“大師;如若小女不曾記錯;您該是威德年間臨世”於珊看著智淺蒼老的面容,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將疑問訴諸於口;她真的很介意,是不是因為她的原因,才使得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