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是看見的,為何要指錯路?”趙楠直接問道。
趙椿眸裡掠過一抹寒光,皮笑肉不笑道:“這個可得要問你自己了。”
趙楠一愕:“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趙椿斜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真的把陳四郎讓給我,誰知道你竟如此陰毒,在太子設宴前讓我跟陳四郎一起,你是怕我威脅你,這樣你可以獨自出席宴會了吧。”
趙楠瞪大眼,驚訝萬分。
“我根本不知道太子會在此時設宴,何來阻止一說,再說當時你告訴我是喜歡陳四郎的,我頂多就是撮合你們而已,我也是想不到你是如此虛榮之人,想必嫁給陳四郎,也只是圖他的名罷了。”
被趙楠奚落了一番,趙椿臉上紅一片白一片的,手上的茶盞往臺上一放道:“愛慕虛榮之人是你罷了,你明知道太子設宴,所以把陳四郎扔給我,楠妹,枉我對你如此,椿姐我真是想不到呢!”
“哼!”趙楠冷冷一笑:“椿,你對我怎麼樣,我是清楚得很,不要再惺惺作態了,事情都到這份上了,那挑明瞭吧,把陳四郎讓給你,我只是因為不喜歡陳四郎而已,來公冶府,只是因為拒絕不了而已,若是有得選擇,我便希望一輩子都不嫁人。”
此話一出,趙椿微微皺眉,眸裡掠過一抹詫異,卻很快恢復平靜:“說詞而已,前一句我倒是會信,後一句,你不想嫁太子,不想嫁人,這話說得未免太造作了,楠妹,我以前咋就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呢。”
“彼此彼此而已。”趙楠反唇相譏道。
兩人互給了對方一個眼刀,而後便是沉默不語。
趙椿害了她兩次,她是記得的,這個笑面狐狸,以後可要多加提防。
端起茶盞,趙楠輕輕抿著,看向那太子正座,太子還未出現,心裡不禁帶著些寬慰。
突然,一抹身形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
高挑修長的身材。衣服是上好的衣綢,層層穿在身上,無風自動,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他的臉色極白,白得那頭上的青筋也隱隱可以看到,正因為如此的白,才顯得那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欄外的花園裡,芙蓉月下妖嬈,淺紅色的新蕊,初病的處子,秀美到極致!
是公冶寅!
趙楠腦海裡靈光一閃!
她現在在趙府裡是勢單力薄,若是能倚仗一位有權有勢的郎君,那便能讓趙府裡的長輩裡有所忌憚,便不會把她隨意的指給別人了。
公冶寅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身份極是尊貴的他,竟是坐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裡,手裡摺扇輕搖,因為身子虛弱,不時的輕咳一兩聲,但清亮的雙眸看著場上每一人,淡粉的嘴裡噙著淡淡的微笑,甚是悠然。
現在是最好的時刻!
打定主意,趙楠放下手中茶盞,站了起來,悄悄的靠近公冶寅。
快到他身旁時,公冶寅看了過來,正對著了她,目光如此的一交接,她心時失控的跳了一下!
好美的一個人,美得如玉,隨時要碎開一般。
公冶寅挑了挑眉,眸裡透出一抹凌厲,卻是一閃即逝,淡白的嘴唇微微一揚:“是你。”
“嗯,是我。”趙楠大方的承認。
公冶寅手往旁一指:“坐下吧。”
趙楠點了點頭,坐到他旁邊,公冶寅拿了一個杯子,放到她面前,給她沏了杯茶。
“你怎麼會在此?”
“我是趙家的人,名喚趙楠。”趙楠很是直接道:“前幾天因為遭奸人所害,流落到了外面,又撞傷了頭,所以一時之間記不清自己是誰,冒犯了郎君,還望郎君恕罪。”
“哦。”公冶寅淡淡的應了一聲,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趙楠抽了抽眉角,不是吧,就此等反應?好歹給她來多些表情,讓她可以察點言觀點色
兩人沉默了一會,見公冶寅不打算說話,趙楠有點沉不住氣:“我來是求你一件事的。”
把手中茶盞放下,公冶寅看也沒看她一眼:“憑什麼?”
一句‘憑什麼’,彷彿堵住了趙楠所有說話般,一時之間她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憑什麼?是啊,她憑什麼
在這時代裡,他可是主,她是客,女人在這時代的地位,是極之卑微的,她與他身份相差甚大,人家能許她坐在旁邊已是極不錯的了。
雖說有點冒昧,也有些自卑,但她是要一定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