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碧綠幽深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
“好了,小女子多謝神醫的幫助,神醫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世難忘。”我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對面的人勾勾嘴角,似有嘲弄之意。
“葉晚大神醫,大庭廣眾之下抓著我個小女子的手,似是不妥吧?”我作勢瞅瞅四周,可憐兮兮道。
“怎麼,終於記起在下的名字了?”葉晚微微一笑,如水般碧綠清澈的眸子裡漾滿了笑意,那一直抓著我的手也鬆開了,“在下還以為姑娘早就忘記在下了呢。”
我輕輕捏著又麻又酸的手腕,心下鬱悶無比:切,說的好聽,若是我真記不起你的名字,恐怕手腕就不保了。
“前次與姑娘匆匆別過,未想竟在這裡又見面了,可見在下與姑娘還真是有緣分呢”。
有個P緣分,我倒希望碰不見你呢。一見面就造成了我身體上的創傷,真不知我近來怎麼就這麼倒黴呢。我勉強笑道:“是啊,真是有緣分啊,沒想到葉公子也對這種喧雜的場合感興趣。”
葉晚不置可否的笑笑:“姑娘不也是麼,如此單薄的身軀還在這人群裡擠,在下真怕姑娘這身子骨受不住呢。”言罷他仔細打量了下我的臉,隨即微皺眉道:“姑娘似乎近來睡眠不佳且思慮過甚,若繼續如此下去,怕是這身子要撐不住的。”
原來他這神醫的名聲不光是吹出來的啊,竟然猜的這麼準,我不免有些吃驚,仔細看了看他。
見我瞧他,葉晚無奈笑道:“在下怎麼說也是個大夫,從姑娘的氣色來看身體狀況本就平常,姑娘何必如此吃驚。”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低下頭不再言語。
“姑娘身體如此不好,委實不該來這種人多的地方。不過,若姑娘實在想去看看,在下倒可以幫點小忙。”
幫忙?怎麼幫?再死拽著我殺進人群?算了吧,我還怕我可憐的手腕受不了呢。於是我低聲道:“不用了,橫豎不過是些異國的皇親官員,有什麼好看的。”
“姑娘這話可就錯了,今天來的可是雲國的太子,也是雲國第一美男子,聽說其風度才識和我國的福王殿下是不相上下呢。”葉晚幽幽道。
啥?和那個又白痴又壞心眼的秋明不相上下?看來也一定不是啥好東西果然皇室裡出的都是變態,我心裡不禁偷偷鄙夷,對這什麼太子更是沒了興趣。
似是看出了我眼中的鄙夷,葉晚吃驚道:“怎麼,姑娘竟一點也不感興趣麼?”
對變態感興趣?那我不也成變態了?我一臉誇張的盯著那雙幽綠的眸子道:“怎麼,葉公子對這太子很感興趣?”難道你是BL?
葉晚微微一怔,隨即詭異笑道:“是有些興趣,可不是那太子。”說完視線飄到了遠處,似在回想著什麼。
見他把我晾在一邊光明正大的走神,不免有些不悅,便淡淡道:“若公子還有事情,那小女子就不便打擾了,告辭。”說完也不等他回話,便徑直轉身離開。不料剛抬腳走了一步,一個鬼魅的黑影就憑空出現在我的身前,硬是擋住了我的路,沒等我看清這人的樣貌,冰冷的劍尖已直抵住我的喉嚨!
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我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刺骨的寒意從喉嚨向四周蔓延,我似乎能聽到面板下原本流的歡騰的血冰冷凍結的聲音。
我直直盯著面前的人,只見那張熟悉的臉上有著慣常的冷漠,深邃的眸子冷冷注視著我,而他那蜜色光潔的右額上,一道殷紅的血痕正蜿蜒而下,奪目的暗緋色讓這清冷平凡的臉添了幾分邪魅。
瞅著那道還在緩緩拉長的紅痕,我艱難的張開嘴,顫抖著從喉嚨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擠著:“西門老大,有話好好說,您能不能包好頭上的傷,再再用劍指我,我我暈血啊!!”終於吐出了最後一個字,眼前有些發黑的我開始搖晃,心裡還在唸叨著:往哪個方向倒也不能往前倒啊,不然就真成了‘自己往刀口上撞’了。
還在思考著會以什麼姿勢完美著地時,腰間一緊,我的背已經貼上了一個過硬的胸膛。唉,也不知這回是吃了誰的豆腐,我無力的扯了扯嘴角,乾淨利落的暈了過去。
日已落,月未明,昏暗的天色,冷硬的公路。
血,暗紅色的血,在那個黑色的腦袋邊上積成了一灘,黏稠、烏暗的一灘,邊緣還在緩緩的向外擴著。
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雜亂的黑短髮。那總愛晃來晃去的腦袋,此時正毫無生氣的緊貼著青色的路面,膠著處,心悸的紅色液體糾結著沒有光澤的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