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的劫難。
想到這些,古米更加慌亂,懷揣著一顆極度不安的心一路尋尋覓覓,就在她急得都快哭了時,這才在城郊小樹林外一條小溪邊望見了那抹淡然出塵的身姿。月白長袍,墨髮微束,迎風翩然立於溪畔,似在賞景似在沉思又似乎隨時會迎風飛去。
“哇!”古米一放鬆下來,忍不住放聲大哭,彷彿要將心裡的不安通通哭出去般賣力,驚得那如畫般的人兒立馬飛奔過來。
“米丫頭?丫頭?”繁雲輕輕喚道,一貫淡定的面容此時顯得尤為不知所措。他抬起袖子笨拙地擦拭古米的眼淚,未料越擦反而越洶湧,原本乾淨整潔的袖子不多時便如剛從水中撈出來般皺成一團。無奈,他只得改為用手指揩去那成串滾落的淚珠,揩幾下放身後甩幾下,那笨拙卻又小心翼翼的動作惹得古米“噗嗤”一聲破涕為笑。
正揩淚珠揩得忙乎的繁雲聞聲頓住,修長的手指保持著五指微屈的姿勢僵在那早已哭花了修飾容貌時塗抹了脂粉的臉蛋旁。望著那雙眼猶自帶淚卻咧嘴笑得開懷的女子,繁雲不知該如何表述心情。
他順手扯下一邊小半段衣袖,放溪水中洗淨擰乾,隨後起身輕柔地擦拭著那張如花貓般的小臉,宛若對待奇珍異寶般溫柔謹慎。
古米微眯著眼睛舒服地享受著娃娃的特級伺候,順便伸出久未揩油的魔爪順勢攀上面前人兒的脖頸。
繁雲一僵,臉上頓時熱辣辣地沸騰了起來,身子也極為不自然。此刻二人靠得極近,用古米的話來形容就是對方鼻頭上有幾粒黑頭都數的清。如此近的距離鼻息相聞,不禁讓他心旌盪漾,有種將眼前嬌俏的人兒狠狠納入懷中的衝動。
“娃娃,娃娃,我們開始約會吧。”繁雲的內心正處於抱或者不抱的天人交戰中,冷不防聽到古米近在耳畔近乎呢喃的聲音,少女獨特的清香拂面而來,他的臉又熱了幾分。
“嗯?約會?”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連繁雲自己都嚇了一跳,望著面前嘻嘻笑看他窘迫的古米,不禁有些不自在地轉開了視線。
“嗯,就這麼說定了。今晚月上柳梢頭時分,咱倆在五方樓樓頂不見不散。”古米笑眯眯地說完,趁勢在繁雲臉上摸了一把,然後咯咯笑著跳開,向前走了兩步,然後回頭望著在原地石化的繁雲道,“對了,約會的意思就是我約一個時間和地點,你呢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那兒等我。”說完哼著小曲兒當先往城內走去。
古米對著鏡子左看右看,一遍又一遍地確認頭髮是否梳整齊了,簪子是否插得恰如其分,衣服的顏色款式是否最能襯托自己的膚色和身材。她在鏡子前看了又看,隨後走出門站在柳樹下望望天上的月亮,然後又回屋照鏡子。如此反反覆覆,看得站在一旁叫她吃飯叫了無數聲的謝地無語不已。
“月上柳梢頭,月上柳梢頭究竟是什麼時辰?”古米懊惱了,呸!學什麼文人騷客,早知道直接說幾點不就行了?她煩躁地想揪頭髮,手剛舉到一半猛然想起辛辛苦苦弄的髮型不能就這麼抓亂了,只好轉身尋找能發洩的東西。
“米兒啊,你究竟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啊,再不走妹夫就要成望妻石了。”謝地忍不住出聲提醒,這妹子枉費在21世紀生活了十六年,怎麼連約個會都緊張成這樣,唉,一點都沒有繼承他的優良作風。
“咦?哥,你咋在這呢?”古米總算看到房間內多了個人了,沒來得及思索為何二哥一幅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的模樣,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一個箭步竄上前抓住謝地的胳膊,“哥,你知不知道月上柳梢頭是什麼時候?現在快到了嗎?”
“我問你,月上柳梢頭後面一句是什麼?”謝地無語地搖搖頭,他怎麼會有這麼迷糊的妹妹
“人約黃昏後啊,這個我還是知道的。咦?黃昏後?”古米剛沾沾自喜自己居然能完整記得一句名詩,唸了之後細細一想,猛然提起裙子就往外跑。
謝地無可奈何地搖頭望著古米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院子裡,隱隱約約傳來她抓狂的聲音:“天哪,第一次約會竟然遲到,娃娃要殺了我的”
古米跑得急,他們下榻之處離五方樓尚有一段路,看著昏暗的天色,她愈發懊惱,渾然不覺身後多了一個紫色的身影。
謝地看似悠哉隨意地跟在飛漣身後,望著她對著古米身影那憤恨嫉妒的眼神暗歎不已。那小子究竟有什麼好,值得這些女子如此傾心?
“想不到傳說中美豔無雙的風師也會做這等偷偷摸摸的事,真是有趣。”謝地突然開口,嚇了飛漣一跳,她驚惶不定地回頭,發現自己被反跟蹤,俏臉上一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