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三個大字的牌匾,然後起身飛入院內,隱入陰影間。
閃著橘黃色燈光的房間內傳來陣陣女子的低喃聲,湊得近了,勉強能聽清一些諸如“夫君”、“姒兒”、“榆兒”等狀似人名的字眼。透過那微開的門隙,能看到一裝扮頗為典雅的婦人窩在一張寬大的椅子裡,懷裡抱了只長形枕頭,神色極為安詳慈愛,口中唸唸有詞。
女子自說自話了一會兒,猛然抬頭望著門外,臉上佈滿驚喜:“夫君夫君,你終於來看姒兒了!”
繁雲一驚,轉身便想走,再次確定周圍無其他人後,這才趁著婦人開門瞬間閃入屋內。
婦人失落地望著空落落的門外,驚喜之色轉為黯然,她耷拉著腦袋一手拖著長長的枕頭往椅子上走去,卻在見到屋內多出的人後重新容光煥發,猛地上前一把緊緊抓住繁雲的手臂:“夫君,夫君,你真的來看姒兒啦,姒兒好生開心,嗚嗚嗚”婦人喜極而泣,拉著繁雲的手急切道,“夫君,你看你看,這是咱們的孩子榆兒,榆兒今天早晨還在吵鬧著要見你呢。榆兒,孃的寶貝,快醒來看看,爹爹來看你了,快快醒來。”
繁雲見著眼前這與記憶中孃親的臉龐有些相似的婦人,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姒兒?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夫君。”繁雲輕輕開口。
“夫君你又在說笑了,你怎麼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呢。”婦人緊緊抓著繁雲的手,硬把手中的長枕往他臂彎裡塞。
“那你說我叫什麼名字?”繁雲極力忽視臂彎間傻乎乎躺著的枕頭,引導婦人說話。
“你叫姬嘻嘻夫君好壞,姒兒不跟你玩了啦。快抱抱榆兒寶貝,你看你看他睜開眼睛看你了呢。”婦人開心地指著枕頭的一端給繁雲看。
繁雲無語地望著那兩個形狀不怎麼規則的洞洞,半餉無語。
“姒兒,說說,我看看你是不是忘了我叫什麼名字。”繁雲耐著性子繼續哄道,那臭小子說的不錯,女人和小孩果然是最難養的。
婦人歪著腦袋望著繁雲,似乎在努力思考一個很難的問題,忽而又歡喜了起來,滿臉盡顯自豪之色:“夫君好厲害的,叫姬少典,有熊國人士,還是土族的黃帝哦。”
繁雲聞言腦中轟隆巨響,心神巨震。儘管心中已有所猜測,但親耳聽到時又是另一番滋味。
婦人見他不回答,怯怯地搖晃著他的手臂道:“夫君,姒兒,姒兒是不是說錯了?”她見繁雲仍舊沒反應,猛然像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般捂住嘴巴,然後又放開,驚惶不定地說道,“糟了!榆兒說不準說這些的,要是被他知道了要生氣的。”婦人急得團團轉,口中不住唸叨著糟糕。
繁雲強壓住心頭翻湧的情緒,輕聲道:“榆兒沒有生氣,他在這好好的呢。”說著遞過手頭上的長枕。
婦人聞言鬆了口氣,這才歡歡喜喜地接過長枕抱在懷中邊輕搖邊哼唱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兒。
“姒兒,你們既然是有熊國人,為何會在火族帝宮?”繁雲繼續引導婦人說話。
“火族?這怎麼會是火族呢,這明明是我的東庭院,是夫君賜給我的院落。”婦人似乎頗為自豪地炫耀道,聽得人酸澀不已。
按輩分,我該喊你一聲大娘親啊繁雲緊握雙手,心中五味陳雜。那麼赤帝姜炎,也就是罔榆,也就是這所謂的榆兒了,想不到那聲大哥還真不是白叫的
“過段時間查清了一些事情,我就接你回家好不好?”繁雲握著婦人的袖子,望著眼前相見不敢相認的親人,輕輕許諾道。
婦人聞言眨眨眼,然後依稀可見風韻的臉上驀地綻開一抹明豔的笑容。
繁雲心神混亂地離開了東庭院,轉角處一抹清麗的身影默默注視良久,直到確定人已走遠,這才轉頭對旁邊垂頭的丫鬟吩咐道:“剛才什麼都沒見到,若是陛下問起就說是隻野貓。”
“是,靈妃娘娘。”丫鬟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眼前這位可是赤帝陛下唯一的帝妃,將來還極有可能成為帝后,能有幸貼身伺候已是三生有幸,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還是知道的。
靈妃朝婦人屋內走去,好生安慰了一番便往回走去。
“娃娃,你有心事?”古米見繁雲自從昨晚後就有些悶悶不樂的表情,雖然平日裡他也不多話,表情也是淡淡的,只是她還是敏感地感覺到了他的不開心。
昨夜,他突然推遲了行程,莫不是與此有關?
“丫頭”繁雲停下腳步,回首望了望身後越離越遠的南焱城,“假如我的親人曾經做過你不喜歡的事情,你會因此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