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鳥語花香,但是總是有人在朝著自己微笑,柳夢潮只覺得自己在品味著香甜的美酒,整個人都軟綿暈乎乎的。
夢總是這種美麗的事物。
但是對於別人來說並不是如此。最少愛德華的夢境並不是什麼美麗的事物。他夢到了自己的母親。
留著一頭褐色長髮的母親,像是水一樣溫柔,即使是在夢中只要看到自己母親的笑臉,愛德華總是能夠覺得自己被一團暖呼呼的水流包裹著。
夢中的母親正在窗前整理著愛德華兄弟兩個人的衣物,把一件件小衣細心地疊起,整整齊齊地堆放在床頭。
而愛德華自己正站在門口,臉上流著汗水,看起來便像是剛剛玩耍過歸來的孩子一般。臉上帶著疲憊與興奮混合的表情。
“媽媽!”
看到自己的母親,愛德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只見他從背後拿出了自己的雙手來,那是雙沒有任何缺陷的手,既沒有鋼鐵的義肢,也沒有這些年來經歷戰鬥所產生的傷痕。那是雙好看的,屬於孩子的手。
“哥哥!哥哥!”
身後阿爾馮斯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愛德華微笑著回過頭,看著自己弟弟影影綽綽的輪廓,得意地笑了起來。只見他邁著歡快地步伐向著自己的母親走去,腳踩在自己家中的地板上。感受著微微綿軟的觸感。
下一秒,愛德華便已經來到了自己的母親的身前。
“媽媽!你快看,這是我煉成的小鳥。”
愛德華攤開自己的掌心,露出了自己手心裡面的東西。那是個完全由泥土構成的鍊金產物,看起來像是個高明的藝術家雕琢出來的藝術品一樣,就連鳥兒翅膀上的羽毛都纖毫畢現,看起來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真的會飛起來一樣。
“愛德華真厲害,能夠煉成這麼好看的鳥兒。”媽媽一邊微笑著。一邊轉過身來。她的腰間還繫著一條圍裙,看起來是如此的溫柔。
只見母親的手緩緩地撫摸上了愛德華的面頰,讓這個孩子突然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與柔情。
“只是”
突然,母親張口說話了。這感覺不對。即使是在夢中的愛德華。依舊想要放聲大叫,他能夠感受到這感覺不對,彷彿一切又要沿著那些恐怖的景象重新在自己的面前展開。
“不不不不不”
愛德華一邊低聲哭訴著,人卻在不斷地後退著。他每退一步。周圍那原本明亮著的風景便黯淡了一份,像是有人一點點地降下幕布一般,將愛德華面前的景象一點點地塗抹掉。什麼都不留給這個可憐的孩子。
“愛德華明明有這麼高的天賦,為什麼就不能夠煉成媽媽呢?”
母親溫柔地詢問著,這一刻卻變成了愛德華最恐怖的風景。只見原本溫柔的母親頭髮一點點地乾枯起來,最後變成一縷縷燒焦了之後的黑色焦炭。那雙母親的手,正撫摸在愛德華臉上的手,也在這一刻一點點地變了摸樣。
水分一點點地從母親的手上離去,然後漸漸地乾枯起來。雖然還能夠感受到溫度,但是已經不是一個人的手了,連形狀都完全不同了。這這不像是人的手,根本就不是人的手,是惡魔的觸鬚。
愛德華終於忍不住,大聲地叫了起來。只是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移動不了了,整個人像是被硬生生地釘在了地上,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母親的手,那雙已經完全沒有人型的手一點點地撫摸著自己的臉。
最後,最恐怖的一幕終於出現在了愛德華的面前。
自己的母親蛻變成了煉成之後的模樣。、
簡而言之,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啊!連站立這種最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只是像是一灘由黑泥做成的不成形的玩具,癱軟在地上,向著愛德華不停地拍打著自己黑黢黢的手掌。
“為什麼為什麼卻不能夠煉成母親呢?”
“啊!”
一聲尖叫,愛德華猛地挺直了身子,坐了起來。他額頭上早已經佈滿了冷汗,整個人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風寒一般顫抖個不停。一雙金色的眸子之中寫滿了驚恐的神色,不停地在向著自己四周望著。看著自己身下已經被汗水沾溼的被子,下意識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來。
鋼鐵的義肢無聲地停留在愛德華的眼前,金屬的光澤被陽光照射著,反射出的光芒灼燒著愛德華的眼睛,卻也讓這個少年從恐怖的夢中回過了神來。
煉成自己的母親對於愛德華來說是一生都揮之不去的夢靨,即使只是在夢中驚鴻一瞥,也能夠讓這個少年打心底裡發顫。
“阿爾媽媽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