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大叫著，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即使透過虛空看到別人的內心，便已經讓他覺得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了。可是在柳夢cháo看來

這才只是最初的一步！

“荒繆”

恙神涯下意識地喃喃自語。卻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因為他知道，柳夢cháo沒有說錯。他早已經透過自己的虛空看過柳夢cháo的內心。

那令人無比恐懼的內心。

根本不應該是人類所應該擁有的內心！

“你”

恙神涯再次抬起了自己的頭，再次shè出了自己迷茫而膽怯的目光。

“就是我。”

柳夢cháo回答的理所當然。連帶著他臉上的表情也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因為柳夢cháo終於記起來了，不！應該是終於承認了一個事實。

“我本來就不是人類。”

多麼輕鬆的話語，就像是原來一直在欺騙著自己的謊言。直到現在，柳夢cháo終於提起了手中的鐵錘。

一下！又一下！

他已經準備好，將人類的良知砸的粉碎。

人到了絕路的時候，自然會變的瘋狂，更不要說柳夢cháo這個人了。他本來便不是人，更加瘋狂一些又有什麼關係。

只見柳夢cháo緩緩地走向前，走到了櫻滿集的面前，凝神靜氣地看著面前的男孩。

“在我的計劃之中，我原本想要將你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讓你心甘情願地獻出自己的生命，消除世界上所有的默示錄病毒。”

“我？！”

櫻滿集感到不可思議，感到恐懼。

柳夢cháo沒有回答，只是再次轉過了頭，盯著恙神涯。

“至於你，你是一個很好的棋子。無論是你和櫻滿真名的關係，還是你曾經與櫻滿集摯友的身份，都可以為我做出莫大的貢獻。”

“那為什麼你現在要把這一切都說出來，方便cāo縱我們嗎？”

恙神涯凝神問道，眼神躊躇，嘴角卻戴上了笑意。

“你知道我心中的意思，就像我知道你現在在想著什麼一樣。”

“這怎麼可能！？”

櫻滿集再次大叫了起來。只見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柳夢cháo，又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恙神涯，直到恙神涯緩緩地點頭，整張臉都變得煞白。

“你真的可以！？”

這是櫻滿集的呻吟聲，柳夢cháo只是用自己的笑容作為回應。

“告訴我答案！”恙神涯突然大聲地喊叫了起來，他雙眼圓瞪，似乎下一秒就會瞪出來一樣，“你現在是不是想要cāo控我們的心理。你是不是想要把我們變成你的人型木偶！快點！快點告訴我答案！”

他大聲地吼叫著，整個人已經近乎崩潰之中。

這本來便是不可思議地事情，一個人在你的面前發瘋，無論如何，你可以嗤笑，你可以恐懼，你可以避而遠之，但是

為什麼會近乎崩潰！？

想不出一個答案來，櫻滿集的眼神之中也開始變得恐懼起來。楪祈輕輕地搖著頭，站在了柳夢cháo的身邊。她緩緩地張開了雙唇。那雙朱sè的唇，那雙似乎能夠撫慰人類靈魂的唇。

只是歌聲卻像是月光一樣，從柳夢cháo的身邊傾瀉而過，沒有絲毫痕跡。

歌聲依舊在繼續，似乎在這個時刻，歌聲已經變成了月光，無處不在，無處不均勻，無處不輕柔。

柳夢cháo微笑。在這月光之下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是佈滿了皺紋的手，皺紋密密麻麻，宛如星空。

“人類的情感，對於我來說。就像是我手中的細紋一樣，輕而易舉便能夠看個乾乾淨淨。”

話音落，頭抬起。

柳夢cháo雙眼卻似乎已經直接穿過了整個星空，穿透了整個世界。到達了真正的神明身邊。

“但是人算永遠不如天算，而你，正是天算。”

柳夢cháo說著。轉過了頭，凝視著櫻滿集和恙神涯。這兩個原本被智者們計算好的棋子，現在已經被柳夢cháo毫無理xìng地捨棄。

“我可以算人，算我想要cāo控的任何人。”

柳夢cháo繼續在說著，臉上的神sè卻漸漸地平緩了下來。只是那種平緩，彷彿被不斷擠壓的火焰，只等待著下一秒的爆炸。

“你也可以算人，算盡世界上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