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之下,卻即將要面對黑暗的少女。她的眼中透著恐懼,連歌聲也開始顫抖起來。
“咲いた野の花よ,ああ どうか おしえておくれ,人は何故 傷つけあって 爭うのでしょう。”
歌聲很輕,像是早晨最熹微的晨光。
歌聲很重,透著無盡的悲涼與感慨。
所以聽到這樣的歌聲,柳夢cháo也變得感慨了起來。他開始哼歌,很小聲的哼歌,跟在楪祈後面哼歌。
“盛開荒野的花朵啊。能不能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人們總是彼此傷害,彼此鬥爭?”
歌聲很簡單,柳夢cháo從很久以前就會唱這首歌。因為這首歌的疑問,柳夢cháo全部都知道。他知道所有的答案,知道人們互相傷害的理由。
人,多麼簡單。
只要有感情的人,就會有行為。只要有行為,就會有心理的波動。只要有波動。自己便能夠輕而易舉地cāo控。
柳夢cháo輕輕地哼著歌,目光在恙神涯和櫻滿集的身上徘徊著。
只要自己說一句話,然後加上一些暗示,這兩個人便會立刻開始像是野獸一樣廝殺。
想到這。柳夢cháo開始呼吸,緩慢而堅定地呼吸。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卻已經開始帶上了儀式感,彷彿一個留著慄sè長髮的女祭司。穿著波西米亞的白sè長裙,赤腳站立在祭臺之前,將手中的雪白匕首刺進祭品的心臟之中。
似乎是感受到了柳夢cháo散發的殺意。恙神涯和櫻滿集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只有楪祈的歌聲,似乎在這一刻慢慢變得輕盈起來,彷彿插上了翅膀,下一秒便會飛上天空一樣。
歌聲總是要飄向遠方,有時候走得很慢,有時候又走得很快。
現在,歌聲的步伐加快了。
柳夢cháo的目光越來越銳利,透著寒光。
然後,他開始說話了。
“很巧妙。”
這是柳夢cháo說出的第一句話。
恙神涯聽不懂,櫻滿集聽不懂,甚至連站在柳夢cháo身後歌唱的楪祈也沒有聽懂。
只是柳夢cháo看著他們臉上疑惑的神情,臉上卻表現的理所當然。
這本就是當然的事情,因為柳夢cháo知道,自己談話的物件並不是他們,而是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柳夢cháo本來以為永遠都不能夠打敗的人。
“我找到一個,不算漏洞的漏洞了。”
柳夢cháo說著,緩緩地伸出手,在研究所內三人的注視之下,輕輕點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
“我發現了一個可愛的弱點。”
咄!咄!
手指輕點,在自己的心臟處。
這場博弈,也許
不!
自己一定會贏!
柳夢cháo理所當然地想著,然後理所當然地笑了起來。楪祈的歌聲此時卻已經完全被柳夢cháo的笑聲遮掩了。
沒有人知道柳夢cháo的心中究竟在想什麼,除了他自己。
這種感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