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止不住。所以想要抬起頭,把自己的頭抬得老高,讓眼淚只在自己的眼眶中流動。不會順流而下,更不會在自己身上決堤。
三笠是一個堅強的人,堅強的人更不願意流出自己的淚水。因為這些淚水總是代表著軟弱,而軟弱,卻是三笠不喜歡的東西。
所以她的頭抬得很高,幾乎完全揚起了自己的頭,修長的黑色秀髮也直直地垂了下來,像是順流直下的瀑布。
真的想要看一看月光淚水中的月光
三笠心中想著,用力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淚水沒有了阻礙,立刻流了下來。剛剛滑過哀傷的眼角,便來到了被淚痕遍佈的臉頰。
只是到了原本應該緊緊抿起的嘴角,卻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嘴角在翹,輕輕地,微微地,像是清晨沾著露出的小花,被風拂過之後小心翼翼地顫動。
紅色
這是三笠睜開眼睛之後的第一感覺。
好熟悉
三笠輕聲說道,眼睛卻再也離不開了。
那是自己的圍巾,曾經系在自己脖子上,又被柳夢潮奪走了的圍巾。那條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的圍巾。現在卻又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紅色的圍巾掛在樹梢上,有點像
“有點像是一座橋,不是嗎?”
“我知道你會來。我就知道。”
三笠既沒有回頭看,也沒有大聲說。她知道,說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後,她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一切。沒有理由,三笠就是知道自己可以感受到。
“是因為有一座橋,把我們連在了一起。”
這是身後之人的回答。
他舉起了手,修長的手指指向了掛在樹梢的紅色圍巾。這是一座橋,在不知不覺間將兩個人連在了一起。
無論願不願意承認,事實便是如此。
“柳夢潮”
三笠輕笑了起來,語調中帶著說不出的溫柔。她輕聲地叫喚著柳夢潮的名字,手腕卻已經抬了起來。
當時的月光也是如此的溫存,彷彿更亮一點便會照紅她羞澀的臉。三笠沒有感到羞澀,只是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微微地發燙。
纖細的素手緩緩地解著雙峰前的搭扣,啪嗒一聲響,衣服便在比絲綢更加順滑的肌膚上滑落了下來,露出了比月光更加潔白的肌膚。
“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也不想聽。”
三笠緩緩地說著,口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她愣了愣,彷彿在品嚐著自己已經漸漸發酵的心情,還有那一絲牽動著心跳的情愫。
一股紅暈,隨著時間的靜靜流淌開始緩慢地暈染開來,像是耳後最隱秘的肌膚,然後便到了三笠纖細地脖頸,後來一路向下,光滑的脊背,纖細的腰肢,圓潤的臀部,最後是修長而有力的雙腿。
只有一個背影,卻彷彿是一把靜靜燃燒的火焰。
這股靜靜燃燒地火焰轉過了身,被眼淚浸溼的雙眼中,此刻也燃燒了這股火焰。
而現在,這股火焰開口說話了。
“要我。”
話音落下,三笠雙手輕輕地推出。
柳夢潮應聲而倒,而三笠已經跨坐了上去。
太多的愁苦,太多的擔憂,太多的糾葛,在這一刻卻都化成了她的淚水與汗水,想要在這個靜謐的夜晚,盡情地宣洩出來。
她什麼都不要柳夢潮說,什麼都不要柳夢潮做。她只要這一刻,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柳夢潮,不要再見,不要再也不見。
這是三笠身體的語言,也是她靈魂的語言。
第一聲的是如此的高昂,三笠渾身顫慄著,肌膚泛起了猶如玫瑰般殷紅的顏色,鮮紅的嘴唇微微地張合,眼神卻更加的溫柔起來。
她俯下了身,緩緩地吻著柳夢潮的嘴唇,每一寸,每一分,每一時,每一秒。
“抱緊我。”
三笠在命令,柳夢潮在遵從。
手臂緊緊地環上了三笠纖細的腰肢,感受著少女在自己身前不斷得挺動,柳夢潮只覺得自己的靈魂也在這一刻開始高昂了起來,越發的高昂,便是越發的迅猛。
緊緊交貼之處,猶如海潮。
緩緩地湧起,直直地奔向岸邊,然後嘩的一聲泛起無邊的浪花。
浪花四濺之後,便是微微緩下來的潮水,一點一滴的退去,加夾著略微有些粗重的喘息,因為他們知道,下一秒的海潮,將會更大更洶湧。
海浪拍打著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