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的?”
界明城揚了揚眉,四月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敏銳一些。“說不上是擔心,能做點準備的時候還是做點準備的好。”
“你在說什麼呀?”四月不滿意地說,“雲裡霧裡的。”
界明城微微一笑,心想這種事情對你說怕是也說不明白。
“如果是應裟,”四月忽然說,“倒不用太擔心了。”她的語氣平靜,卻有一種堅定的自信。
“哦?”界明城說,“你怎麼又知道了。”
“好奇怪,要動手還需要拖到現在麼?那人不是號稱精於用兵的嗎?怎麼會那麼笨。”四月說得理直氣壯。
“說得也是。”界明城附和道,四月的理由不在這裡,他能聽得出來。這個女孩子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啊?!
“你欠了他多少錢啊?”四月忽然好奇地問。
“欠錢的也不知道是誰。”界明城笑了起來,四月可真能逗人開心,一種溫暖的感覺在心裡瀰漫。
“我可是要給回去的,他們自己不要!”四月不屑地撇了撇嘴,界明城明白,那些錢真不在她眼中呢!
這一次的蹄聲是倏馬的。界明城終於見識到了倏馬的速度,那白影在地平線上晃了幾下就到了身後,比平常的駿馬快了何止一倍。
四月歡笑著跳下她的夜北馬,伸手去摟倏馬的脖子:“回來了,飛飛。”
親熱了一會兒,忽然聽出來倏馬的呼吸不對,四月連忙扳著倏馬的腦袋仔細端詳,生怕有什麼傷口,好久才放心又恨恨地說:“誰敢為難你啊?”
“在這裡。”界明城從倏馬的股上拔出一枚短箭,倏馬一聲痛嘶。
“啊!”四月跳了起來。
“大概是它太快,這箭只能傷到皮毛,沒有什麼大問題的。”界明城伸手去懷中掏藥,“不管是人是馬,用點藥再說。”
“我來吧!”四月伸手阻止了他,一邊在口袋裡翻著什麼,“那個姜平壑還真是可惡,我居然沒看出來。”
界明城沒有堅持,四月可能更知道什麼藥材更適合倏馬。他仔細端詳著這支短箭。那短箭樣式奇特,雖然鋒利,用材卻是一般,不象是背弩發射的,倒象是用小弓射出來的。弓力又不強勁,要不倏馬可能會傷的更深。
“未必是姜平壑的手下做的。”界明城皺著眉搖頭,“宛州商人能負擔得起好得多的弓弩,不過,”他頓了頓,“卻不一定能找到反應那麼快的保鏢。”
風中一聲鷹唳,界明城抬眼一看,一隻遊隼正飛快地向西北方落下去。
“現在可沒有兔子啊!”四月喃喃地說,界明城知道她在提醒自己。
回覆引用
返回 斬鞍 吧檢視更多熱帖 作者: 雲飛揚FLY ( 2007…07…02 18:38 )
二十九
好半天的功夫,地平線上才顯出一隊人馬來,連四月都等的不耐煩了。
“怎麼要那麼久啊?!”她小聲嘟囔,“那頭遊隼都下去了好幾年了。”
界明城已經把弓和箭囊擱在了腿上,聽四月那麼抱怨不由有點哭笑不得。還不知道來的到底是些什麼人,看倏馬身上的箭只,總不會是好意。可四月卻是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了。
對面起碼過來四十多匹夜北馬,也許是因為界明城的眼睛看了太久雪原的關係,遠遠的他看不清那些人的裝束。毫無疑問他們不是休軍,沒有旗號,也沒有統一的甲冑,只有刀矛的寒光時時閃耀著。那些夜北馬跑得非常整齊,刷刷的蹄聲裡洋溢著流暢的韻律,這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戰馬。
界明城下意識地撫了一下腰間的八服赤眉,彎刀微微在鞘中振盪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彎刀正在散發戰意,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可是對面過來的是四十多名騎士,界明城實在沒有什麼機會。他瞥了一眼身旁,四月神色輕鬆,手指在銀色的長髮裡繞著繞著,嘴角還挑著一絲笑紋。
“這個女孩子啊!”界明城暗暗搖頭,真要不對勁,還得靠她的倏馬了,只是實在沒有把握把她保護的周全。界明城略一沉吟,咬咬牙摘下了用氈子裹著的六絃琴。
“抱著它。”他對四月說。
“很大啊!”四月不太樂意。
“抱著它。”界明城堅持,這是他頭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對四月說話。
四月還是騎著她的夜北馬,不過界明城知道她是個好騎手,真要有事可以迅速跳到倏馬背上。對於白馬的速度,界明城也一向頗有信心。唯一怕的就是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