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經歷過困苦和艱難的人,在二十年的生命裡,已經走過東陸一半的險惡山水,可他實在沒有興趣象修士們一樣追逐苦難。和獵人們在一起起碼還可以保證吃上油水,可是和修士們在一起呢?在奇寒的天氣裡啃上兩三天餅子可是很恐怖的事情,他得為自己打算一下。
分別的時候,界明城留下了獵人給的白木弓和一壺羽箭。一邊牽著白馬前進,他一邊在道路兩邊搜尋野獸的蹤跡。不期然地,他想起了四月對修士們的評價。
“果然是些不知所謂的夫子”,他心裡壞壞地想,嘴角不由浮起了一絲的笑意。
他忽然想起四月說話並沒有瀾州口音,而是很純粹的天啟官話,這給她的來歷又添上了些神秘的色彩。
很遺憾,驛道兩邊看不見什麼獸跡。中州和瀾州的驛道基本是胤朝開國最強盛的時代耗費難以計算的人力財力修建的,在夜北高原這樣惡劣的環境中,修了路的地方就再也不能生長出一根草來。野獸們似乎知道,這漫長的黑色的道路是專屬於人類的,即使在夜裡,它們也總是盡力迴避這條道路。
界明城的脖子都舉得發酸了,還是沒有看見什麼活動的東西。他悻悻地瞥了一眼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