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遲了。
程紅蓮、趙敏娜左右包抄,雖然插手不進,卻也左右攔防。
魏秋婷雖然抱子而戰,此時已佔上風。
她身姿婀娜,動作優美,招勢迭逞,輕盈瀟灑,韻度自如,步法敏伐,靈捷多變,劍如飛風,翩若游龍。
她緊捏劍訣,挺劍擊、刺、格、洗、劈、砍、撩、提、抽、帶、崩、點,似飛鳳翱翔,千姿百態。
任雪菁左閃右退,挪騰避擋,越戰越驚,心頭越來越寒涼,劍法漸趨散亂。
魏秋婷忽地內力一收,軟劍如鞭,纏上任雪菁的寶劍一扯。
任雪菁腳步踉蹌,身軀前傾。
魏秋婷抬腳蹬去,“砰”地一聲,正中任雪菁腹部。
“哎呀”任雪菁被其一腳蹬飛,一聲慘叫,仰天而倒,朝空噴起一股血柱。
程紅蓮、趙敏娜二人,同時出手,舞刀劈下。
“師母啊”黃如才冒死保護師母,撲在任雪菁身上,背中二刀,血肉橫濺。
程紅蓮一刀鉗入他背部,趙敏娜一刀鉗入他腰間。
“師弟”李天笑一聲哀號,縱身躍來。
程紅蓮、趙敏娜二人退躍而開,竟不敢去拔黃如才身上的刀。
任雪菁反手推翻黃如才,一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
來夥添鐵桿叉去,叉尖頂著她的脖子。
謝佳鐵漿抵其臀部,賴得出執鼎壺而立於她右側。
“啊呀”黃如才身子被掀翻,仰天而躺,背部二刀鉗他身軀鉗得更深,再次慘叫一聲,用盡全力,伸手一指:“求各位大俠放我師母一馬”
他道罷,便雙手一攤,合上了雙眼。
“師弟嗚”李天笑伏在他身上,失聲而泣,揮淚如雨,嚎啕大哭。
世事滄桑,任雪菁無情,黃如才卻有義。
因為黃如才是任雪菁夫婦拾養的,是他們夫婦撫養他、傳授他武功、育他成人。
他雖然也痛恨任雪菁危害武林、卑鄙無恥地搶奪藏寶圖、且欲置石軒轅這樣的嬰孩於死地。
但是,在他心中,任雪菁仍是他的師母,養育之恩、授藝之德,不可不報。
火光中,任雪菁臉色慘白。
畢竟,她養育黃如才多年,師徒之情還是有的。
否則,她當時打他兩記耳光之時,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來叔父,看在黃如才大俠的顏面上,放此妖人一馬。”魏秋婷語氣沉重,尊稱黃如才為“大俠”,讓來夥添放人。
群雄黯然神傷,各收兵器,退開數步,讓路給任雪菁走。
任雪菁回眸看了嚎啕大哭的李天笑,望望已慘然閉目的黃如才,滑下了兩行悲哀的淚水。
她抹抹嘴邊的鮮血,附身拾劍,掩臉而去,跌跌撞撞下山。
“哎呀砰”賴得出剛才與數十名錦衣衛撕殺,背部中刀,因為一直緊張,拼命撕殺,沒有包紮傷口,此時才感覺到疼痛。
他流血過多,全身殷紅,眼花繚亂,頭暈而倒。
群雄急扶他坐好,為他上藥止血。
銀盤似的圓月,灑下如水清輝。
亮光透過柳梢,映得山林如夢似幻。
所剩的三十名雄櫻會弟子,早已收屍掩埋,打來野兔山雞,生火烤肉,香味四溢。
群雄卻食之無味,因為心裡不是滋味,因為誤殺了黃如才,因為各自還在擔心石劍、羅中寶、楊尚明、史堅四人的生死安危。
山高夜冷,山風呼呼。
群雄又移步到任雪菁原來的草廬前,生火圍坐一起,各自靠在樹杆上,閉目養神。
“得得得嗖嗖嗖”
忽然一陣箭雨掠空而來,萬馬奔騰之聲由山腳傳至山上。
群雄神經質般地一躍而起,各執兵器在手。
“救人成功了,咱們也要落難了。”魏秋婷聽得萬馬奔騰之聲,驀然明白石劍等人救人成功。
她喃喃呢語,既激動又湧起新的擔心。
“你們抬靈樞躲起來,咱們幾個,下山接應。”謝佳朝程紅蓮等人揮揮手,提漿飛奔下山。
來夥添與賴得出二人也緊跟而奔。
“官兵上山不易,眾多官兵,也不可能聚在一起。眾弟兄,快砍樹制棺,多做幾副。”魏秋婷沒有馬上逃走,而是鎮定地吩咐三十名弟子。
眾人急急緊張地砍樹制棺。
山下,石劍與羅中寶、公孫文、楊尚明、史堅會合一起,下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