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矇頭而睡。
他第二天醒來,獨自策馬出城,直奔西山。
森林茂密,花草繁盛,清幽秀美。
何芳霞已俏立於西山腳下。
“妹子”石劍飛身下馬,擁抱她一下。
兩人手牽手,徒步上山,越上山勢越奇越險。
龍門之處仿似從山峰上鑿出來的。
從下望上,峭壁千丈。
下望滇池,悠然神往。
龍門的沿崖都鑿成石廊,迂迴曲折。
石劍笑道:“西山真美!”
何芳霞拉著石劍的手,一言不發。
他們登上龍門,只見一幅壁畫。
龍門地勢高而險,乃是西山之絕,上接雲天,下臨絕壁。
何芳霞指著畫中一條鯉魚,道:“大哥,這條鯉魚凌空飛躍,下半身是魚身,上半身卻是龍相,傳說中的‘鯉魚躍龍門’,便是這個所在,據說‘龍門’太高,所以滇池中的鯉魚,若能躍過龍門,可化龍昇天了。”
石劍見她沒有笑容,不由一怔,輕攬她纖腰,道:“妹子,為何沒有笑容?”
何芳霞滴淚下來,仍沒吭聲。
她就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將要開始另一種人生,另一種悲哀無愛、孤苦伶仃的人生,哪裡還能笑得出來?
“妹子,龍門上有個魁星的石雕像,似是用整塊石頭刻出來的,為何它手裡的筆卻是木的?”石劍心隨她動,知她因嫁他人而傷懷,嘆了口氣,連忙轉移話題。
既然她將嫁作小王妃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何必去提那些惹她傷心的事情?何況那個小王爺,是自己的表弟。
若是小王爺換作別人,雄櫻會可以憑自己的勢力去搶親,改變何芳霞的人生,可是小王爺是自己的親人啊!
石劍又能怎麼樣?而且,他還得守住這個秘密,因為這個秘密一旦傳揚出去,崇禎肯定會拿沐氏開刀,將會毀了沐氏。
他連何芳霞也不敢告訴。
他只能打掉牙齒,和血往自己肚裡吞。
他出身很高貴,但他的人生卻是苦澀的。
他曾經高官得做,到頭來,卻只不過是虛無飄渺的一紙空文。他美人眾多,到頭來,大都是勞燕分飛,最終在自己心頭留下一道道感情的傷痕。
何芳霞抹拭了下淚水,泣聲道:“大哥,龍門上有個魁星的石雕像,確是用整塊石頭刻出來的,它手裡的筆是木的。這是因為石雕像有一個哀豔絕倫的故事。”
她看到了石劍的傷感,他能為自己出嫁而傷感,就夠了,足以讓她安慰了。
如果他不愛自己,他不會傷感。
女人啊!人生難得有情郎!
她不再計較他美人眾多,不再吃醋。
明天開始,她就是別人的女人了。
只要今天,她能與他相依相偎,就足以慰藉人生了。
她此時此刻,需要的,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一個能讓在她紅燭高燒時的美好回憶。
“妹子,別說了,咱們到別處看看。”石劍眼眶發紅,親了她一下,要攬她去別處。
“不!妹子今天來此,便是要給你講這個故事的。”何芳霞卻分開他的手,繼續講那個故事。
“據說有位少年,因為失掉了他的意中人,心無寄託,便獨自跑到西山上去刻龍門,是想留下一個勝蹟,紀念他的情人。刻到最後的魁星像時,沒有石頭適合刻魁星的筆,這少年一生致力的事情,就差這一點點不能完成,傷心到了極點,竟從龍門躍下,喪身滇池。”何芳霞說到此,淚如雨下。
“妹子,別說了”石劍細品她的話,不敢面對她多情的眼光,而側過頭去,俯瞰滇池。
天茫茫,水茫茫,柔情似水,往事難留。滇池上的點點浮萍,忽地被風吹散,水如無數花瓣,也各自飄零。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石劍望著那點點浮萍,感覺自己與何芳霞就如水中的浮萍,即將各自飄零,忽然悲從中來,泣聲低吟。
何芳霞見他失聲而哭,心中更增悽楚,道:“大哥,我也可以為你這樣跳下去的。”
石劍心中無限感動,一把抱住她。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生怕在這一刻後,會相互失去對方。
良久,石劍撫著何芳霞的秀髮,輕輕他說道:“妹子,跟我走吧,我們遠走高飛。”
何芳霞聞言,好像給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