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內功稍欠火候,不如風霜大師,但輕功遠勝於他,飛掠數排房屋,躍入一處庭院,又快步推而出,跑入另一家富貴人家中,再穿門而出,又飛上屋頂,然後再躍一處人家的馬棚裡。
恰好馬棚無馬,他自堆草於身,強自抑壓喘息。
京城房屋,有高有低。
風霜、天平、賢達、苦寒等人本是落在石劍馬後,此時縱然飛身上屋,也不見石劍人影。
他們氣呼呼地一邊分人稟報崇禎,一邊指揮御林軍挨家挨戶搜查。崇禎拿了石劍一百萬兩銀子,猶豫不決,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風霜大師與天平上人商定,仍然率眾追輯石劍。
然而,他們辛苦奔波,搜尋一夜,卻仍是一無所獲。
石劍宛如在人間消失了。
“國師,輪流當值吧,大夥也累了,分些人去歇會?”何浩林走到風霜大師跟前請示,獻上一策。
“嗯”風霜大師見何浩林雙目通紅,想想他們兩夜一天沒睡了,只好同意點頭。
夜涼如水。
天空深沉寧靜。
秋風挾著寒意。
城外棄馬不期而遇的羅中寶、公孫文二人相視苦笑。
兩人捲縮在一棵大樹下,又冷又餓,卻不敢生火,只能背靠背,相互取暖。
“石兄真是性情中人,每次都是捨己為人,真英雄也!”羅中寶寒冷中提起石劍為人,讚歎一聲,精神陡振。
“以前飛揚大哥也是如此,每每遇險,都是奮勇斷後。唉不知雨兒能否逃脫重圍?”公孫文長嘆一聲,甚是無奈,頗為擔心石劍安危。
要是石劍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可無顏回雄櫻會總舵了。
“京師封城,證明石兄無事,說不定他又跑入皇宮去,又得太后護佑呢?”羅中寶異想天開,反而無憂。
公孫文聞言,卻感有理。
兩人靠在一起,慢慢入睡。
第二天醒來,他們倆人見京城仍不開門,便放心地去附近山崗獵兔打蛇充飢。
秋風蕭蕭。
馬棚草堆下的石劍又冷又餓又痛,數度差點暈厥過去。
他不時捏大腿,以疼止睡,保持清醒,想相機而逃。
“老爺,回來了?”院中忽然響熟悉而清麗的聲音。
“唉不是冤家不聚頭!原來這是何浩林的官邸?”石劍聽聲辨人,聽出那人是紅杏,又驚又喜。
“得得得”紅杏替疲憊不堪的何浩林牽馬進院,系在馬棚裡。
何浩林連晚飯也沒胃口,旋身上樓,納頭就睡。
這些天也實在太累了。
“奶奶的,還沒做教主舒服!石劍真是混蛋,攪得讓老夫睡不著覺。”他罵罵咧咧,憤憤不平。
端粥而入的何芳霞聞言,才知父親是因為追殺石劍而疲於奔命。她放碗於床前,溫聲軟語地問:“爹,石劍進京了?”
“哦?霞兒?”何浩林一驚,慌忙起身。
“易寶華被他救走了?”何芳霞委宛相問。
她實是想套話,她心裡驟然間為石劍的安全擔心。
她的額頭,有冷汗滲出,嬌軀有些發抖,雙腿痠酸的。
“唉他哪有那本事?是太后放他出去的,還親送他出京,事後皇上暗令爹與風霜大師乘大內名馬,繞正陽門出城輯捕。奶奶的,這兔嵬子也真大膽,復又策馬進京,飛上屋頂,一下子就不見行蹤了。”何浩林一邊罵,邊道出詳情。
他端起那碗粥就喝。
“爹,很燙的,小心點,慢慢喝”何芳霞急忙提醒,卻已來不及了。
“呼哎呀”何浩林忙暈了頭,一時不防那粥還是滾燙的。他一口喝下,燙得張口呼呼噴氣,咽喉發疼,甚是難受,眼淚打眶。
要不是那碗粥是愛女端來的,他早就一掌拍去了。
“你為何不早說?”何浩林氣呼呼地大叫一聲,燙得他淚水直打滾,比被江湖中人打傷還難受。
何芳霞聞得石劍復進京城,雖然不知所蹤,卻也暗暗吃驚,倒沒聽見何浩林發吼。
“老爺,喝口涼水,服粒燙傷藥。”綠杏聞聲進來,急忙倒藥丸端水過來。
何浩林飲水送下藥丸,拍拍胸部,道:“好在老夫藥多。奶奶的,下次對石魔不再手軟。”
他把自己燙髮傷之罪也算到石劍頭上去。只是他氣在心頭,有些語無倫次。
何芳霞聞言一驚而醒,輕聲道:“爹,你慢慢喝粥,女兒回房織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