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一路上都牽掛著魏秋婷母子的安危,雖然說有雄櫻會暗中查探,或是暗中保護,但他始終不放心。
他更不知道,魏秋婷母子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劫。
而謝佳上京來接應他,又匆匆忙忙護著長思師太離去,沒來得及告訴他魏秋婷母子此時已經安全到達雄櫻會總舵。
“石將軍對不起小女子不該提那些陳年舊事。”何芳霞見狀,有些愧疚,連忙道歉。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何姑娘,不怪你。”石劍不知魏秋婷母子到底在何處,顫聲低吟,甚是傷感。
他這回倒不是造假傷感,而是真的心疼了。
何芳霞一時無語,不知如何勸慰。
兩人沉靜良久,不知不覺到了正陽門何府。
這座府邸,其實原是石府,石劍昔日晉封鎮遼王時,搬遷到德勝門內鎮遼王府居住,便將石府贈予何叢。
因為何叢曾是他的恩人。
“到了”綠杏躍下馬車,前往敲門。
開門的是何豔。
紅杏駕車直入,停在院內。
石劍抹拭淚痕,鑽出馬車。
“石將軍?”何豔一聲驚叫,急忙關上大門。
“什麼?”何芬聞聲而出,見是石劍,雙目瞪得圓圓的。
“二位姐姐,何大人與夫人呢?”石劍強顏歡笑,放下昔日的架子,朝她們一拱手。
何芳霞主僕三人入來,暗贊宅子好大,左觀右看,為石劍甚為嘆息。
“大人辦差未回,夫人入宮為妃了。”何豔顫聲回話,躬身還禮,請石劍進大堂。
“什麼?”石劍心頭一震,沒想到諸玉鳳入宮為妃了。
“昔日孟廣遠領兵查抄將軍舊部屬,見夫人美貌,提出要獻與皇上,大人不敢有違,只好答應。”何芬流著淚水,簡單解釋。
“唉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石劍嘆吟一聲,又是眼眶一紅,沒想到今日之行,盡是傷心事。
他走出廳堂,來到庭院那棵槐樹下,想起昔日與諸玉鳳的一段孽緣,想想她今日入宮的落寞,不由嘆了口氣。
他再想想何叢當年收留自己之恩,暗罵孟廣遠真的不是人,這種拆人家夫妻,以求自己榮華富貴的缺德事也做得出來。好在,快活林之戰,石某將他打死了,否則,孟廣遠活著,不知還要幹多少缺德事出來。
而今何叢正值晚年,沒多久也可能要告老還鄉了,失去了諸玉鳳,日子怎麼過?
“這些書都是石將軍留下的。”書房裡,傳來了何豔向何芳霞解釋的聲音。
“哦小女子只知石將軍是一介武夫,沒想到他藏書這麼多!”何芳霞立在書香中,感慨萬端地道。
“愛民如子?”她感嘆間,抬起頭來,看到案桌對面牆壁一幅大字,道出聲來。
“石將軍昔日作涪城知府,何大人作安州知州,石將軍贈字相送。後來,唐關謀反,州衙一差人冒死偷走。唉石將軍親自殺了唐關,還惹得蘭兒傷心出家。”何豔此時嫁與何叢,回想起以前的那段經歷,也是感慨良多。
“哦”何芳霞聞言無語,不知說什麼好。
她想石劍昔日得黎民擁戴,果真做到了愛民如子,如此將才好官,可惜狗皇帝卻不容他,為何?
她不知石劍與崇禎之間的血緣糾葛,怎麼也猜不透其中緣由。
崇禎生性多疑。
在他看來,大明風雨飄搖,石劍既有朱家血統,一旦擁兵自重,黃袍加身不是難事,再加上孟廣遠等人多番進讒,又看到石劍或多或少與魏忠賢有來往,所以欲除石劍而後快。
朝廷大員尚且難解,外人又如何能猜透崇禎心思?
“水紋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石劍走入地窖,又是一陣傷感。
這曾是他與諸玉鳳良辰美景的地方,那被鋪尚在,早已發黴。他悽然淚下,走出地窖。
“石將軍?”何叢辦差回來,見到石劍,連忙躬身作輯。
“何大人,恭喜您又作新郎啊!”石劍強顏歡笑,拱手道賀。
他看到何叢老了許多。
“爹,回來了?”此時一小孩跑出來,抱著何叢的褲腳,歡蹦亂跳。
“何大人,你生活過得好,我就放心了。”石劍見狀,抱起小孩,親了一下,又遞還出來的何豔。
“唉老夫日子過得還可以,重娶兩位夫人,兒子也有。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