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將軍嗚”吳三桂見田路風如此慘死,驀然傷感,從想念的陳圓圓的思緒中脫了出來,大喊一聲,哭出聲來。
羅曼史舉槊策馬,將他砸去。
吳三桂大喝一聲:“金狗,還我家田將軍命來。”舞刀相迎,一擋之後,又一掃而過。
羅曼史執槊一擋,槊柄敲他腦袋。
兩人狠鬥起來。
“龐妖,你殺田將軍,暗算我八弟,今日不殺你,我不姓吳。”吳襄雖然義薄輕情,但也悲憤,泣聲怒喝,揮刀砍向龐美玲。
“狗賊,你定有機會成為三姓家奴。”龐美玲舉槍一撥,冷嘲熱諷。
二人縱馬交錯,刀槍相格而分,掠馬而過。
“妖孽,受死吧!”吳襄掉轉馬頭,橫刀疾掃龐美玲。
“看你長的便是奴才相。哼!”龐美玲敢潛藏於中土多年,自然武功不弱,掉轉馬頭,豎槍格開他的刀,抽劍劈去。
“當”吳襄嚇了一跳,抽刀伏鞍,頭盔卻被她削掉。
“家奴,哪裡逃?”羅曼史棄吳三桂而改攔吳襄,他橫槊一攔,擋他去路。
吳三桂策馬過來,挺直腰身,關公大刀一掃。
羅曼史挺槊一挑。
吳三桂縱馬掠過,忽地抽劍,反手剌去。
“嘶啞”羅曼史馬臀中劍,負痛蹦跳。
“砰”羅曼史被掀翻馬下,摔得暈頭轉向,好在積雪厚澱,倒無負傷。
吳三桂掉轉馬頭,揚刀劈下。
“當”龐美玲策馬緊追而來,握槍一撩,救下了羅曼史。
吳龐二人刀槍往來,再度撕殺起來。
吳三桂雙目血紅,龐美玲一臉冷豔。
各施平生絕技,難分難解。
鐵石階等將攔住了吳襄。
兵對兵,將對將。
兩軍人數相當,皆是精銳,難分勝負,各有死傷。
“啊啊啊嘶啞”一陣人倒馬翻,雪地漸成血色。
“殺”此時龍潭虎率精騎由錦州方向殺來。
“你”吳三桂一看龍潭虎竟是正午時分進錦州城給自己父親磕頭報信之人,不由大吃一驚。
“啊呀”
他稍一分神,被龐美玲一槍格開關公大刀,一劍扎傷左腋。
“撤”吳三桂高聲下令,負痛而逃。
“家奴,哪裡跑?”羅曼史歇息一陣,恢復神態,橫槊立馬,攔他去路。
“敗將何敢言勇?”吳三桂不顧腋下流血,揚刀劈去。
羅曼史執槊斜撩。
吳三桂卻虛晃一刀,策馬而逃。
“家奴,受死吧!”龍潭虎卻已趕上,橫斧抹來。
吳襄急握刀一撥,不敢戀戰,愴惶而逃。
“家奴,降我天罡朝罷了。”龐美玲朝吳三桂嬌叱一聲。
吳三桂見西有羅曼史,南有龍潭虎,北有龐美玲,急策馬奔東而去,直躥入林,縱馬躍入遼東灣。
遼東灣雖然結冰,冰層卻難敵戰馬狠踐。
“嘩啦啦”吳三桂戰馬踏碎冰塊,掉入水中。
他急離馬,潛水而遊。
“嘶啞”戰馬慘嘶一聲,沒入水中。
“嗚”吳三桂差點哭出聲來。
海水冰冷入骨。
他又冷又餓,又痛又難過,閉氣潛游一陣,便上岸,抽劍而出,不顧包紮傷口,沿密林而逃,奔跑南下,欲往寧遠報信。
田路風、吳襄率軍而來,卻一死一傷。
金兵不時有伏兵出現,金將又勇悍。
明兵失去主心骨,士氣低落下來,登時慘敗,馬倒人翻。
積雪被血水染成紅色。
夜幕降臨,血光沖天。
“棄械而降者,可饒不死!”龐美玲大聲斥喝。
“啊啊”不願降者,紛紛倒在羅曼史的鋼槊之下。
“噹噹噹”願降者,紛紛隨刀劍,落馬伏地。
“稟格格,受降明兵四千餘人。”龍潭虎進城,清點人數完畢,前來中軍帳覆命。
“押往盛京為奴。”龐美玲斜坐在虎皮椅上,媚眼微張,聲音很冷。
“喳!”龍潭虎急調兵遣將,押受降明兵而去。
“羅曼史,給你三千人馬,留守松山堡。”龐美玲忽而張目,站起身來,抽令箭擲於羅曼史。
“喳!”羅曼史下跪接過令箭,復又起身,問:“格格,你去錦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