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啟程,前往錦州。”龍潭虎、鰲金聞言,放心而去。
他倆即領數十侍衛,削下明兵的衣衫,扮成潰軍模樣,策馬飛奔錦州。
“彭金石,速潛伏而行,知會廣寧兵馬,待此堡殺聲一起,屆時與龍將軍裡應外合,拿下錦州。布善,汝去盛京,請皇兄率大軍西進,南下寧遠,破取山海關。姚潮海,你密回中土,送些銀糧給那些叛軍,讓明廷繼續內亂。眾將依計行事,待皇兄一到,我保爾等加封進爵。”龐美玲喝令眾將依計行事,又不忘利誘。
她道罷,擲出令箭,便轉身回內堂。
數名女侍為她更衣洗漱,扶她上床歇息。
室內生火,檀香繞嫋,暖和如春。
龐美玲上床,卻睡不著,腦海彷彿浮現石劍咬牙切齒的情景。
“漢中大戰,他放我生路,對我情意未斷。我此番殺他愛將,奪取松山堡,底細已露。他除傷心,必恨我入骨。”她想起石劍,思潮起伏,心頭大疼,淚水噴簾,傷感異常。
她抹抹淚水,眼前仿又出現皇太極的書信:“兄雖繼汗位,實與代善、阿敏、莽古爾泰按月分值政務,事事掣肘,徒有一汗虛名。盼妹回遼之時,助兄奪錦州,相機將廣寧兵權攬於帳下。妹與石劍之情,比之如畫江山,塾重?塾輕?盼妹斟酌。”
“皇命難違,家族不固,我也只能謹遵皇兄之命。要怪,就怪上天讓我紅顏薄命吧!嗚”她蒙被而泣,不敢大聲渲洩內心的苦惱。
白雪皚皚,雪光反照,分外耀眼。
吳襄奉石劍之命,領田路風、呂初生鎮守錦州,但因月餘不見金兵動靜,便真以為皇太極退兵,有些鬆懈。
狂風怒號,掩蓋了松山堡的喊殺聲。
吳三桂漫步副總兵府庭院,抓雪於手,捧於掌心,眼前浮現陳圓圓美不勝收的情景。
“她美如白雪,清純俊秀,如此佳人,竟為石劍所得。而石劍天生多情,不能給她獨愛。唉”吳三桂望著手中漸融的雪,仰天長嘆。
“國丈託信與我,若我助父親殺石劍,新皇既封父親為遼東總兵,並送圓圓送我。兩月過去,為何不見京城來人?”他將殘雪甩下,拍拍雙掌,心中疑慮叢生。
“如父親殺石劍,既違結義誓言,也必遭天下罵名。唉誓言嘛,說說而已,只要父親能統兵一方,我能與陳圓圓長伴,違違誓言,又有何妨?”吳三桂走回中軍帳內,獨坐虎皮大椅,思潮起伏,甚是矛盾。
“我與父親殺石劍,羅中寶等必棄我父子而走,我父子獨自統兵於邊關,無虎將相助,若金兵來犯,我等望風而逃,又何來榮華富貴?唉”吳三桂想想田路風、羅中寶等人,心頭又是一陣害怕。
“桂兒,想什麼呢?”吳襄進來,見吳三桂雙目如一湖死水,不由奇怪地問。
“報龐美玲忽襲松山堡,殺害袁將軍,三千將士無一逃脫,武堅、武櫻、譚楚清皆被俘虜。嗚”數十明兵模樣打扮的金將,衣衫沾血,滿臉汙垢,奔進副總兵府,哭哭啼啼地跪到吳襄跟前,述說松山堡被奪、袁長河慘死的情景。
“什麼?”吳襄蹦跳而起,暴跳如雷。
“袁將軍嗚”田路風聞聲而來,差點暈厥,失聲而哭。
袁長河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明軍中名將的名將。
“袁將軍嗚”呂初生聞聲而來,面向東南方向而跪,淚如雨下。
“可曾南下報信?”吳襄雖無真意結義,但與袁長河數年並肩作戰,頗有感情,驚世駭俗之餘,又問報信之人。
“龐美玲堵死南下之路,且派兵守在遼東灣,小人等浴血殺出堡外,卻無法南下,只好先報與將軍。嗚呼可憐武堅三兄妹尚在龐妖之手,我家袁將軍屍骨未寒嗚”龍潭虎哭天抹淚,演得更象袁長河的親兵。
他隨龐美玲潛藏中土多年,常扮殷商或俠士,漢音頗純。
“來人,點兵,田某不殺龐美玲,誓不為人。”田路風方寸大亂,忘了問龐美玲緣何忽襲松山堡,痛哭之餘,滿腦子便是復仇之念。
“龐妖有多少兵馬?”吳襄對袁長河的感情不及田路風深,抹抹淚水,喝問龍潭虎。
“龐妖單人獨騎而來,稱陝甘兵敗,欲與石將軍和好,託我家袁將軍說情。袁將軍誤信為真,親開城門,豈料龐妖忽然抽劍,袁將軍猝不及防,被她腰斬,她伏兵五千,勁衝而來,小人們因傷心而不敵,除小部突圍而出,餘人皆被斬殺。嗚呼求吳將軍給我家將軍報仇啊咚咚咚”龍潭虎急編謊言,哭天抹淚,泣述之後,又給吳襄磕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