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二萬兩白送給石劍了?
不!他不提自己作通判,得向他討回來。
唉,也不用急嘛,且看看再說,反正通判之職空著呢。
“公子,你看!”張蘭追上石劍,指著另一副對聯念道:“涪城來了石青天,百姓過上幸福年。公子,百姓都是真心感激你的。”
她說著,聲音都變了,眼前的一切太感動了。
“哎呀,真是官官相護啊!想不到向來香不僅沒死,反而還高升到按司府裡去了。”
“想不到石大人這樣的鐵腕人物,也治不死向來香,世道不公啊!”
“向來香還活著,恐怕以後石大人有好受的了?”
“也許石劍根本沒報向來香罪證呢?”
“唉當官的都是一丘之貉啊!”
向來香在涪城出現,又引起了涪城百姓一陣恐慌,也讓石劍惹來了一片罵聲。
夕陽火紅,晚霞燦爛。
石劍聽得那些議論,晚宴後陰沉著臉回府。
“公子,你以後可要小心啊,向來香以後肯定會報復你的。”張蘭為石劍憂心忡忡。
“蔡坤領向來香前來,本就是來看我難堪的。”石劍心頭一沉,扔下一句話,便鬱鬱寡歡地回房了。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石劍吟著瑰麗而悽惻的詩句,心靈深處血脈相承的情感又被深深觸動了。
他躺在床上,腦海掠過嶽鳳的倩影,淚如雨下。
漆黑的夜空顯出一輪彎月,在靈峰上灑下斑駁陸離的光。
“師姐一直沒找石劍,不知何故?”戚娟問公孫文。
“姓石的賤格。可能是鳳兒聽到了他在涪城建千歲祠的羞事吧?”戚美珍氣呼呼地罵道。
“不知師姐、公孫大俠、羅少俠是否已到涪城?”戚娟偏不識趣地提起涪城。
天空飄揚著雨絲。
一個苦命漂泊的女子在馬上百感交織,如煙的客愁,如霧的夢鄉,心緒摻合著幽怨、感懷。
她便是嶽鳳。
嶽鳳那天無意看到了石劍與諸玉鳳不堪入眼的羞態,傷心欲絕,她流著淚水策馬離開涪城,一路哭泣走向白馬寨。
現在她已無家可歸。
她感覺自己無顏面對孃親,面對師門。
她不敢再回荊湖洪興鏢局,也不敢回雁蕩山。
唯一歸處就是以前的家,她在白馬族裡那棟破舊的小木屋。
她沐著秋雨,涼涼的,沒有停歇,一路狂奔,只有絲絲涼涼的秋雨才能衝涮她心頭的憂傷了。
黃昏時刻,當雨後的彩虹斜掛天邊,染紅了那棟小木屋時,她回到了那屬於她自己的家。
小木屋破舊不堪,裡面滿是灰塵,上下都結滿了蜘蛛網,老鼠在破孔洞裡鑽進鑽出。
童年時與小石頭的歡笑,少年時的練武嘻戲,孃親的疼愛,女伴與自己一起堆雪人的情景,一切都已不復返了。
浮現在眼前的只是破敗和憂傷。
“鳳兒”此時,德珠兒挑著一擔柴走了過來。
“珠兒?”嶽鳳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連忙迎上前去。
一年不見,珠兒竟然蒼老了許多,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生活的艱辛使她過早地衰老了。
兩個兒時的玩伴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德珠兒告訴嶽鳳:百合兒正在生小孩,坐月子。
嶽鳳聞言,感慨萬千,淚流滿臉。
三個兒時玩伴,已有兩個成家了,她們雖然生活艱苦,卻還有一個溫暖的家。
自己呢?
風聞嶽鳳回來了,族裡很多人紛紛趕來,幫她除草、掃塵,有的提著米來,有的提著雞、鴨而來。
嶽鳳的心頭有了一絲溫暖。
“咚咚師妹”木門響了,同時也響起了陸海庭焦急而關切的聲音。
“師兄你是來抓小妹回去的?”嶽鳳開門一看,卻見陸海庭渾身溼漉漉的,舉著火把,憔悴地立著門前。
她既驚喜又惶恐不安,透過火光左右四顧,生怕陸海庭身後還有洪啟其與楊櫻花。
“師妹,愚兄放心不下你,押鏢回來,便沿路尋來。愚兄看到石劍、唐關領著捕快滿城跑,他們在喊著‘嶽姑娘’。為兄一想不對勁,便策馬出城,打聽到你回族裡了。”陸海庭沒有生氣,風塵僕僕地把來意告訴了嶽鳳。
“別提那畜生!砰!”嶽鳳聞得“石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