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美玲從閨房出來,喝了一句。
荀金翅連忙拉著白家新出府。
他們剛走,彭金石回來了。
“彭將軍,情況如何?”龐美玲又聞聲而出。
“石劍已想法從吏部拿到任職公文,但去涪城微服私訪了。他讓未將先回府看望姚路陽。”彭金石邊說邊倒茶,滿臉汗水。
“他為何還不來接我?難道他的心變了?沒變呀?他在京城看到我,是何等的熱切?”龐美玲聞得石劍沒在成都呆留,心頭甚是失望,垂頭喪氣,獨坐一邊。
“格格,想石劍了吧?”彭金石看出她的心思,雖然淡然相問,語氣卻酸酸的。
“嗯!”龐美玲也不隱瞞,坦誠地點了點頭。
“府上的人呢?”彭金石見狀,難過地問。
“他們去江邊點貨了。”龐美玲如一尊神女雕像,木然地道。
“格格,咱潛來中土,是剌探大明軍機的,且要繪製山川關隘的圖紙。中土武林中人武藝高強,如能釀造武林內亂,可阻這些武林中人到遼東參戰,減少我方進攻山海關的壓力,方便大汗揮軍入關,圖謀天下。”彭金石聞得府中無人,急下跪相勸龐美玲,又進獻一策。
“嗯!”龐美玲一驚而醒,道:“彭將軍,你前陣子佯裝為愛而瘋,嫁禍於石劍,已亂武林人心。咱們此次入京,又瞭解到大明國庫並無多少存銀、藏糧,朝廷派系多,且矛盾重重。你可借石劍沒帶你去微服私訪之機,速潛出關,將情況報與大汗。”
“可是未將離去,若姚路陽識破你不是他的親女,到時無人可以護你與庶妃呀!”彭金石卻不放心龐美玲一人留在姚府。
“不怕,雖說我娘是懷上我之後,才邂逅姚路陽的,我的長相也不似姚氏,但是,姚路陽對我娘倆一直流落關外之事心存愧疚,自我到姚家後,他已將身家六百萬兩銀子一分為二,給我三百萬兩銀子。”龐美玲起身,在廳堂裡走了一圈,又甚是自信。
“格格高明,未將佩服。風武經略山海關以來,購置紅衣大炮多門,炮火厲害,吾方兵馬,死傷眾多。格格可將三百萬銀子先送給大汗,再派人出海,求購紅衣大炮,應對明軍炮火。”彭金石聞言大喜,急討要銀票。
“三百兩銀子一起提走,恐引起姚路陽的疑慮。這是兩張各五十萬兩銀票,你分批去提現銀,然後匯合剛潛入中土的龍潭虎、奧斯卡、多吉、鰲拜等,分批押銀子走水路去盛京,然後派人出海,求購紅衣大炮。”龐美玲復走回來,從衣袖裡掏出兩張銀票遞與彭金石。
“喳!”彭金石接過銀票,歡天喜地,忽又眉頭一皺,拱手道:“格格,提走一百萬兩銀子,姚路陽一樣會懷疑你的,這不是小數目,相當於大明國庫年收入的一半多了。”
“彭將軍,你放心去吧,我會去涪城一趟,然後回成都,待姚路陽問起少了一百萬兩銀子之事,我就稱為了與石劍重修於好,已贈石劍一百萬兩銀子,作為嫁妝,也作籌劃婚禮之用。”龐美玲一怔,略一思索,便想出了法子。
“唉,只是苦了格格。”彭金石聞龐美玲又要去找石劍,不禁一陣心酸。
“比起眾將士為圖天下、進佔中原而浴血奮戰,我已幸運很多。何況石劍文武雙全,若將來能收服他為大汗之用,我委身於他也值。大汗能收如此奇才良將,也會高興。”龐美玲幽幽長嘆,瞬間態度又堅毅起來。
“此次進京探知,小皇帝與張後對石劍甚是恩寵,必會於不久冊封石劍為將出徵。如要阻止石劍掛帥出征,須策動大明內亂。未將探知,石劍身邊的唐關、陳彪、潘棟,其實是兩年前山東大乘教起事而兵敗的餘孽。石劍調離谷香後,他們頻頻與大乘教餘孽聯絡,欲圖在川起兵。”彭金石見狀,收起女兒情長,又提供重要資訊。
“石劍豈不是很危險?”龐美玲聞言,既喜又憂。
“一旦唐關起兵,朝廷必會處石劍禍藏叛賊之罪。”彭金石見狀,聯想到石劍會有人頭落地之日,登時喜形於色。
“那我得提醒他。”龐美玲卻是花容失色。
“格格,為大汗圖中原計,你切不可女兒情長。”彭金石慌了,急急下跪勸阻。
“唉,你起來吧,速將一百萬兩銀子送出關外。”龐美玲一聲幽嘆,甚是難過,朝彭金石揮了揮手。
“喳!”彭金石起身,又朝她拱拱手,轉身而去。
天地間沒有一絲風。
大地如蒸籠一般。
“公子,回來了?”張蘭聞得府門聲響,歡呼鵲躍,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