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寧方向而來的援軍,等於是對整個遼西用了‘釜底抽薪’之計,吾方所剩兵馬再也難以維繫西平堡這個門戶的安危,廣寧至西平堡一帶必陷於金兵手中。”石劍猜測金兵用的是連環計,繼而拋筆,仰天長嘆。
“兄弟,那你拿御賜寶刀速去廣寧,既逼王化貞派兵解西平堡之圍,又逼他調兵守護好廣寧。”吳襄聞言,渾身冒汗,急向石劍獻策。
“呀”門開了。
“晚了!據探報,王化貞聽信遊擊孫得功的計謀,盡發廣寧兵馬,以孫得功和祖大壽為前鋒,又命祁秉忠率閭陽守軍會合孫得功支援西平堡。”滿桂急匆匆進來,拿著一份飛鴿傳書,遞與石劍,繼而是連聲長嘆。
“什麼?”吳襄驚世駭俗地問。
“王化貞支援西平堡的兵馬達四萬人。這不僅是援軍主力,也是整個遼西的機動主力。其他十萬人馬是分佈在遼西其他城堡,這四萬人馬一旦喪失,也等於整個遼西主力喪失,因為其他的十萬人馬,甚是分散,難以一時集合應對金兵大軍。”石劍一目十行閱看了探報,甩在案桌上,仰天而嘆。
“就算石兄此時動身前往廣寧,也來不及讓王化貞收回部分兵馬了。”袁長河急得直跺腳。
“唯有錦州增派兵馬,一部分馳援廣寧,一部分馳援奔向西平堡的援軍,一部分直接增援西平堡。”吳襄情急生智,獻上一策。
“這”滿桂聞言,眉頭一皺。
“滿將軍,吳將軍所言極是。其一,王化貞終是一方大員,即便廣寧失守,也不能失去王化貞,因為他統兵十幾萬,多數將領是他親信心腹;其二,馳援由廣寧奔向西平堡的援軍,可防那支援軍全覆沒;其三,馳騁西平堡,進可以保遼西門戶的安全,退可以截努爾哈赤的後路,迫使他不敢全軍出動。”石劍既為吳襄解圍,又詳加分析。
“好,未將立即向總兵爺請兵,追加精騎一萬,交與石大人指揮。”滿桂聞言,甚覺有理,又想到如廣寧不保,錦州也難保。
“戰況緊急,咱們將這一萬三千人馬一分為二,吳兄率一萬精騎,馳援廣寧;石某與袁兄弟率三千精騎馳援西平堡。滿將軍請兵接應吳襄,一邊打聽廣寧、西平堡戰況,一邊守好錦州,防金兵得廣寧、西平堡後再南下襲擊錦州。”石劍果斷決策。
“不馳援奔向西平堡的那四萬援軍了?”袁長河聞言,卻是一聲驚問。
“兄弟,咱倆馳援西平堡,便對努爾哈赤的伏兵有威懾之力,吾方四萬援軍便不可能被他全殲,也就等於馳援廣寧發出的援軍啊!”石劍鎮定下來,耐心解釋。
“對!事不疑遲,馬上行動。”吳襄不待袁長河反應過來,便插了一句,然後轉身而去。
“走!點兵去!連夜開拔!”石劍當即緊跟而出。
秋風掃落葉,塵土飛揚。
石劍率眾北上,沿遼東灣邊馳騁,每日只歇兩個時辰,終於第三天的卯時抵達西平堡以西的野坡地。
冷風嗖嗖,腥味撲鼻。
“殺啊呀噹噹”
眾將士遠遠聽到殺聲,急急嚴陣以待。
有的飛身上樹,觀望察探。
“石兄,不幸被你言中。由廣寧而來的援軍正是中了金兵的埋伏,祁秉忠將軍正率部與金兵拼殺。”不一會,袁長河從叢林裡飛了回來,奔到石劍馬前,顫聲稟報前面的戰況。
“嶽夫人,你初學武,難以撞陣。情形危急,也需要有人回山海關報信。你率本官所部五百人馬,速回山海關。”石劍見狀,回頭招來劉馨,慘然地道。
“這”劉馨卻不想離開嶽森。
“快回山海關報信呀!”嶽森心繫戰況,惱煩氣躁,朝她大吼一聲。
“那你小心點!”劉馨淚水奪眶而出,深情地囑咐嶽森一聲,急掉轉馬頭,率五百人馬南下。
“嶽森、風天橋率一千精騎,繞道趕赴西平堡。本官與袁長河率兩千精騎,穿過這片叢林,去救祁將軍,爾後再去西平堡會合你們。記住,保護好御賜寶刀。”石劍當即佈陣,讓嶽森二人繞道而行。
“遵命!一隊,跟我來!”嶽森此時已服石劍,接令而走。
“請石大人放心,人在刀在。”風天橋雙手握刀,上馬又朝石劍一拱手,隨後跟著嶽森去了。
“兄弟,愚兄不認識前面與金兵交手的援軍將領,所以,你率一千精騎,猛衝狠打而去,找到前面的將領,要他們火速撤出戰場。愚兄隨後跟進,替那些將領斷後。”石劍待嶽森二人一走,又吩咐袁長河領兵撞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