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是不行的。採取加重百姓負擔、增加稅賦的做法也不可取。那麼銀子從何而來?唯有從富商手上來。”蔣孝自問自答,率先領會石劍話語的內涵。
“可是大明條例規定,要限制工商業發展,咱們公然保富商之子出獄,恐怕又會有人藉此事參石大人一本啊?”陳彪卻持不同意見。
“是啊!不過,咱們不能知難而退,而要迎難而上。此案還是要碰碰。”石劍心頭一震,繼而又堅定信念。
“前怕狼,後怕虎,不是咱弟兄的性格。大人,你咋說,咱們就咋辦,吩咐下來吧。”劉來福甚是堅定。
“大人,不如咱們潛入漕運使衙內,將那些私鹽罪證偷走?這樣盧旺月就沒有證據指證姚路陽了。”蔣孝靈機一動。
“倘若用船販運私鹽,恐怕數量不少,憑咱弟兄幾個,短時辰內無法偷完。”石劍搖了搖頭。
“倘若盧旺月意在強姚府替他獻銀,恐怕他不會將罪證移交按司府那麼快,咱們想個法子鎮住盧旺月,慢慢搬運私鹽也是可以的。”陳彪贊成蔣孝的意見,還作了補充。
“恐怕盧姚已撕破臉,因為他已將白家新移交按司府了,那些罪證肯定也會移交按司府。此案若定,恐怕姚氏滿門也走不掉。”石劍往深層次分析了一下。
月亮漸圓,她附近的雲朵被映得如雪片般白。
“不管如何,盧旺月這麼幹,就是不給大人面子,既然如此,大人也不用給他面子。”陳彪憤憤地道。
“咱們只能與高迎強交換條件了?”蔣孝講到點子上了。
“不錯,現關鍵是高迎強的態度。縱然姚家花銀子,恐怕白家新至少也得發配充軍。”石劍點了點頭,肯定了蔣孝的意見。
“高迎強不敢與咱交換條件吧?他把罪名定得很響。再說,咱拿什麼來與他交換條件?”陳彪感覺難度挺大的。
“唉讓高迎強斷此案無罪或是不了了之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從囚犯中找一個人來當替死鬼。”石劍嘆了口氣,從未感覺到有今日這樣的艱難。
“前陣子江湖中人來鬧事,聽說是馬致富派田路風秘密聯絡的,不如抓些江湖中人嚴刑逼供?高迎強與馬致富同穿一條褲子,馬致富有把柄捏在咱手中,量高迎強也不敢不聽大人的。”蔣孝接過石劍的話題,又想出了一個點子。
圓月清幽淡雅,朵朵雪白的雲飄浮於她的身旁。
“蔣兄弟真是聰明,說得好。”劉來福拍手叫好。
“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呀!咱們到哪裡找那些江湖中人?交起手來,誰勝誰負?”石劍還是搖頭否決了。
“馬致富反對大人建千歲祠,咱們不如拿千歲祠作文章?比如擰掉魏忠賢的金像頭,栽贓給馬致富,然後找個機會去抓人?”蔣孝獻上一計。
“馬致富是三司之首,連呂源節制他都困難,石大人官品、實權遠差於他,豈能抓他?”陳彪感覺此點子不妥。
“涉及到千歲祠這樣的事情,朝中六部必然重視。何須石大人出馬?”劉來福倒覺得是條好計。
“好大人,就這麼辦吧。”蔣孝聞言,高興地叫道。
“不行,千歲金像頭顱不見了,你們一樣難逃其責,也就是說咱們與馬致富都沒好下場。”石劍搖頭否決。
“大人”蔣孝等人聞言,全是心頭一陣感動。
石府內一陣沉靜,個個既感動,又垂頭苦思。
“大人,不如逼盧旺月自打嘴巴?”蔣孝又獻上一計。
“盧旺月可以自打嘴巴,但是咱插手,高迎強對此案必然變本加厲。”石劍還是搖頭否決。
“大人,你可以不公然露面的,比如讓蔡坤出面?比如讓安子午出面?”蔣孝搔搔後腦,又想出一個法子來。
“唔,這倒是一個法子。但是,咱拿什麼與高迎強交換條件放人?”石劍提出找到蔡坤出面後,又何走好下一步?
圓月灑下如水銀光,庭院裡的花草都沾滿了露水。
眾人無語,在庭院裡來回踱步,再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天空幽藍幽藍的,月亮剛披上薄紗,星星便出來點輟夜空。
“馬致富、高迎強手下最重要的將領,要數劍閣關的黃連素,而黃連素手下最重要的將領則是仇揚,倘若抓住黃連素或是仇揚什麼把柄”蔣孝提出了新的設想。
“不如栽贓仇揚?他上次被石大人整治一場,人們都知道他會報復石大人的。而且谷香駐軍人少,將領武功不高,容易控制。”陳彪來勁了,全身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