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撩開薄霧,春風含笑,柔情款款。
大地金黃,桃紅柳綠,碧水泛波。
洪啟其師徒由中原回到荊湖夷陵城中。
楊櫻花看著瘋瘋癲癲的愛子洪志君,心情壓抑。
“師母,帶勝兒一起玩會吧?”陸海庭見狀,抱著愛子陸勝出來,邀她一起踏青。
“咱們都去?藥鋪咋辦?”楊櫻花奇問。
“師母,藥鋪由師父看著呢!他在藥鋪正與公孫大俠商議要事。”陸海庭將愛子塞進楊櫻花懷裡,嘻嘻哈哈地道。
“哦?”楊櫻花嗔怪道聲,抱著小孫子跟他們一起出府。
她們一起來到了桃樹坪散花。
桃樹滿山,桃花盛開。
“師母,好美啊!”
春意盎然,和風送暖。
陸海庭隨楊櫻花來到“昭君池”,放眼四望,但見桃花竟相盛開,五顏六色,分外俏麗,美不勝收。
他象小孩子似的狂呼大叫,一躍下馬,奔入桃花叢中,但覺空氣清新,呼入五臟六腑,全身輕鬆,仿似換了人間。
“庭兒最近變得快樂了。”楊櫻花感慨地喃喃自語,心頭寬慰了很多。
她想:自己門下,現在就剩下陸海庭一個種子了。得好好保護他,培養他。
她抱著陸勝,奔入林中,身入畫境,彷彿年輕了幾十歲。
“師母,孩兒懂了,孩兒現在是你與師父最疼的人。”陸海庭張臂抱著一株桃樹,閉上眼睛,宛入人間仙境。
她忘情地呼吸著清新挾著濃郁花香的氣息。
“哈哈”楊櫻花見狀,心頭大樂,愛徒終於走出嶽鳳不幸的陰影了。
“公子,小心點”
丫環扶著傻痴痴的洪志君,隨後走入桃林。
“哈哈哈成師兄?你咋在此呢?”洪志君忽然掙脫丫環的攙扶,環抱株桃樹,摟得緊緊的。
“唉”楊櫻花嘆了一口氣,心頭一陣疼痛,對成了才的恨意由心底又湧上了心頭。
“君兒”楊櫻花正欲上前拉開洪志君,桃林外卻傳來了洪啟其的聲音。
“師父來了。”陸海庭心情舒暢,反應也靈,往林外走去。
兩名丫環嘆了口氣,只好上前拉開洪志君,扶他出林。
“石劍晉正二品、領尚書銜、任遼東副總兵兼總軍師,但仍負責籌銀晌,現已到荊湖。庭兒,天下武盟有人傳出,龍飄飄是曹顯潛藏他身邊的奸細,便於傳遞訊息,好讓天平隨時伏擊他的,你去把真實情況告訴他吧。”洪啟其把聽的江湖訊息轉告愛徒,還囑咐他去知會石劍。
“師父,你變了?咋那麼關心他?”陸海庭不解地問。
霎時間,桃林裡一片寂靜,猶如深更半夜。
彼此間的心跳聲都能聽得到。
“之前師父膽小怕事,唉!你也是不幸的,江湖中人都知道,他們也沒再來鬧過事,想想咱們一身正氣,也不必怕那些歪門邪道。況且,石劍又是好官。幫幫他吧?遼東將士需要他。”洪啟其嘆了口氣,掏出了心裡話。
“是,師父!”
陸海庭眼角蒙上一層迷霧,躍身上馬,直奔荊州。
“娘稀屁,這小子到哪都惹是生非,荊湖窮得響叮噹,他卻公開發文稱到此籌銀。”巡撫府大廳裡,潘汝湞看了從荊州通判白優龍送來官報,氣得拍桌大叫。
震得桌上的杯子茶水四濺。
“大人,下官正是為此事擔擾,所以專程赴荊提醒大人呀。咱奉命建九千歲金身,至今未建,荊川的銀子可不能落入那小子手裡。”蜀川按察司許禮火冒三丈,專程趕來。
“不過,本撫也想知道荊湖有哪些富商?他們既捐銀給姓石的,本撫也可以讓那些人捐銀子給本撫。”潘汝湞聞言,倒是來了靈感。
“大人,姓石的賴在荊州,包下客棧又封街道,他江湖仇人多,下官怕他給荊州帶來治安隱患呀?大人何不以巡撫府之名簽發一份官報?取消姓石的告示?”白優龍上前建議。
呂源、蔡坤走了,他現在是無依無靠了,只能投靠潘汝湞。
“來人,馬上擬寫官報,宣佈”潘汝湞聞言,火氣又來了,當即大喝一聲。
他召來府上經歷,欲宣佈取消石劍簽發的告示,可話出一半,又停頓下來。
府中的荊中高官皆感奇怪,異樣地望著潘汝湞。
“咋了,大人?”白優龍小心翼翼地問。
“大人,石將軍雖不是地方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