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忠賢點了點頭,又側目而視客氏,道:“此事得勞煩夫人給皇上吹吹枕邊風。”
“沒問題!”客氏點了點頭,甚是自信。
“呼”潘汝湞長長地舒了口氣,登感全身輕鬆。
他估摸著愛子與魏秋婷成親之日,自己也是成為首輔大臣之時。此刻,他樂得真想笑出聲來。
“親爹,得同時下手,聖旨裡附加條款,讓石劍離開陝甘,著他自籌銀晌,且給他一個期限,兩個月內務須到遼東上任。算算他籌銀的需要花費的日子,且由陝甘奔赴遼東的路程,兩個月足夠。”周應秋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向魏忠賢獻上一策。
“嗯!就這麼辦了。你隨夫人入宮,皇上一點頭,你即刻擬旨。去吧!”魏忠賢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親爹晚安!”眾人隨即躬身向魏忠賢告辭。
客氏過來,捏捏魏忠賢的下巴,嫵媚一笑,腰妓一擺,轉身而去。
“唉千歲爺現在再多的金銀珠寶與美人侍候,又有什麼鳥用?”魏忠賢摸摸自己空蕩蕩的褲檔,唉聲嘆氣,甚是後悔當年不該揮宮淨身。
他自憐自艾,走出庭院,躺在逍遙椅上,暈乎乎地睡了。
清晨風嘯,冷露成霜。
石劍緩步走下驪山,數次回望,喃喃地道:“張姑娘,對不起,我是不得不離開你的,請你原諒我。”
他走下驪山,于山腳處撮唇招來寶馬,馳騁奔向咸陽。
寶馬如風,疾如利箭,快如閃電。
前面煙塵四起,殺聲震天。
距離咸陽不遠了。
“打起來就好!說明自己誘敵出城是成功的。”石劍心頭一緊,一提疆繩,策馬如飛。
往前十餘里許,他看到了官兵正與義軍交戰,血腥飛舞,刀光劍海,撕心的慘叫聲不斷響起。
“官兵攻城了,魏姑娘率軍來了,原來這就是我要再來咸陽的原因。”石劍忽然間覺得自己竟是那麼傻,心裡原來竟是牽掛著魏秋婷。
驀然間,石劍明白了自己為何又要不由自主地策馬來咸陽的原因了。
雙方交戰,誰勝誰負?石劍倒不關心,他心裡想的只是魏秋婷是否親自來了?
他飛身離馬,一躍上樹,遠遠地觀戰,不多一會,他看到了咸陽城裡插上了官兵的旗幟。
他策馬再往前走,聽到了有人在高呼著趕往長安。
石劍心道:咸陽城頭並無看到魏秋婷的出現,想必是她率兵前往長安去了。
忽而,石劍又覺得自己很好笑:自己擔心什麼呢?難道還不瞭解魏秋婷嗎?她用兵是必勝的,自己又不是沒見過她的手段?
想到此,石劍嘴角露出了微笑。
他策馬緩行,繞道奔向長安城。
一陣秋風呼嘯而過,卷卷陣陣落葉,在空中飛舞。
戰後的場景,蕭條得讓人寒上加寒。
一路上,石劍但見道路兩邊、山崗上、叢林中,堆起了一座座新墳,沒有名字,沒有墓碑,有的墳土沒堆好,還露出帶血的手腳。
一路上,都有血跡,都有殘頭斷臂。
“戰場白骨纏草根,古來征戰幾人還?”石劍策馬緩行,低聲吟誦,頗為傷感。
遠遠地,他看到了長安城頭飄著官兵的旗幟。
“唉!仗是打贏了。可是,一將成名千骨枯啊。”石劍激動之中,伴著傷感,實在不忍心看著一幕幕的慘景。
“唉,如果不是我作為總軍師,朝廷一樣也會派其他人來平叛的,說不定義軍將士死得更慘呢!”繼而,他又為自己找了一個開脫的理由。
在長安城郊的一個路崗上,在一處處新墳前,聚著一群拖兒帶女的婦女,還有幾許老人和一些武士裝束的人。
“嗚嗚”
他們跪在墳前哭泣,哭聲充滿了蒼涼,讓初冬寒意更甚。
她們是戰死計程車兵的家人?
是!一定是!
石劍心頭一寒,策馬而至,飄然落馬,來到一個武士模樣的人跟前,道:“大哥,這裡葬的都是戰死的義軍士兵嗎?”
那武士紅腫著雙眼,恨恨地道:“他媽的,要不是石劍那個小淫賊假作闖義軍救民女,引開張大王的重兵,魏秋婷那妖女也不會趁虛而入快速破城。”
石劍就是因為這樣兜兜轉轉,誤了入長安城的天數,惹來了魏秋婷的擔心與牽掛。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六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