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起來,起來再說。”呂初生又累又煩又悶,扶起劉家四口。
“大哥,小弟熟悉蜀川,至少在涪城有民眾基礎,也熟悉唐徐關、王彪二人,還有一身功夫,如果能回川參加平叛,多少作用還是有的。你現在回宮說說情,也不耽擱你出征。”石劍還是不想放棄機會,又走到呂初生跟前。
呂初生心頭一凜,心道:石劍武功比父親還高,為人頗有智計,又是抗金英雄,倘若能回川參加平叛,即使是小兵卒,至少在對陣時也多幾分勝算呀,現在叛軍中武林高手頗多,也確實需要這樣的人。
可是,如果石劍趁機逃跑或是叛敵,又怎麼辦?那不等於給叛軍增添有生力量?呂家豈不是要抄家滅族?
“大哥,你不用擔心小弟會背叛朝廷,倘若小弟要背叛朝廷,憑我的武功,殺出京城還是有機會的,小弟也用不著向你求情了。”石劍似乎看出呂初生所思,連忙給他一顆定心丸吃。
“好吧,倘若沒有結果,大哥就不再回來了。你保重!哦蜀川出叛亂前,龐美玲由方世中作媒,嫁與傅星”呂初生終於點了點頭,卻又回過身來,簡單道明姚家之事。
“砰”彭金石聞言,從床上滾落下來。
“大哥,小弟現關心的是平叛之事。”石劍聞言,心頭大疼,卻強自鎮定,表明態度。
呂初生嘆了口氣,復回宮中,跪在坤寧宮前,向張後述說了看望石劍的情況。
“他真這麼說?”張後瘦削的愁臉立顯異彩。
“罪臣不敢騙皇后娘娘。”呂初生點了點頭。
張後若有所思,卻沒點頭,淡淡地道:“皇上睡了,明兒再說吧。呂愛卿,你趕緊騎大內名馬去陝甘,盼你們能早日平叛。”
呂初生不敢多言,給張後磕了幾個響頭,步履沉重地出宮,奔赴陝甘,隨楊廷領兵赴川平叛了。
鼓更二敲,潘棟等人沒有回來。
呂初生也沒有回到石府。
“來福叔,去睡吧,孩子們都睡了。”石劍看看伏在椅子上入睡的典如珠母子,拍拍劉來福的肩,便轉身回房了。
空中的彎月時隱時顯,星光依稀。
石劍獨坐床沿,苦悶、失望、難過、憤慨,一起湧上心頭。
他又起身,走向諸玉鳳房,想找她發洩心頭的苦悶。
豈料房門已關。
他長嘆一聲,幽幽地來到了客廳。
諸玉鳳房中的何叢聽到了石劍的腳步聲與推門聲。
他冷笑著,心道:石劍,你已是平民百姓了,除了有點銀子外,還能給老夫帶什麼來?老夫咋還能做睜眼瞎?眼睜睜地看你給老夫戴綠帽?
他對石劍徹底失望了,要不是看著石劍還有數百萬兩銀子身家,他早就領著諸玉鳳走了。
他想:石劍不能再給他官做了,他也得賴在石府,要讓石劍養他終老,他不能白讓諸玉鳳給石劍享受。
“誰?”劉來福忽然大喝一聲。
他沒有睡,他也不敢睡,他在庭院裡守護著。
“劉老哥,公孫文呀”
那株槐樹上飄下三人,其中一個瘦小身材的人,拍拍劉來福的肩膀,一掠而過,飄落在廳堂裡。
“公孫叔父?羅兄弟?”石劍又驚又喜,熱淚盈眶。
劉來福趕緊進廳堂為他們泡茶。
“六哥,小弟想死你了。”羅中寶終於有機會與石劍見面了,他緊緊地握著石劍的手,甚是激動。
“兄弟,趙姑娘為你生幾個小孩了?”石劍笑問,拉著他坐下。
“唉聚散匆匆,現在小弟與趙鐵山已成仇人,也不可能向他打聽什麼,江湖上也沒有娜妹的音訊。”羅中寶眼眶一紅,淚水險些滑落下來。
“哎呀二位小兄弟,咋一見面就這麼消沉?好不容易才見上一面,說些好聽的吧。”公孫文連忙開解。
“賢侄,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敝會在你支援下,在荊湖一帶擴張了勢力,雖然敝會一分為二,但荊湖這邊更精悍了。”公孫文想說些高興的事情來,卻一時又找不到,想起石劍贈銀大恩,便也不當他是外人,把會中的一些事情說給他聽了。
“哦好事!恭喜了。大乘教在蜀川叛亂,一些銀號遭劫,小弟現在是閒人,而且是終生閒人了,用不著這麼多銀子了,這一百六十萬兩銀票,是京、荊、淅數省通兌的,你拿去,分批提些現銀來,改善一下弟兄們的生活吧。”石劍掏出身上的幾張大銀票遞與公孫文。
“一百六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