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耳聞他們唇槍舌劍,頭都大了,哪有心思看這些奏章?
他背手而去,緩步走向御花園。
古老松柏、花卉、石景等點綴著御花園。
朱由校鬱鬱寡歡地來到東北隅的假山上,登高而望,全園景色一覽而無餘,心情又頗為好受些了。
杏花泛紅,蜂舞蝶飛。
“親爹,今晨咱們對李良提議讓石劍下馬之事沒有異議,是想借機也讓馬致富、高迎強落馬。親爹意下如何?”崔呈秀也來到了魏府,向魏忠賢作了關於朝中兩派為石劍爭論之事。
“唔”魏忠賢點了點頭。
崔呈秀樂哈哈地連忙上前給他捏肩捶背。
“親爹,看來石劍落馬是定了,那涪城知府就由王朝接任吧,據秘報,石劍那些所謂為民辦實務的銀子是籌來的,他沒動稅銀一文。王朝接任知府後,孩兒讓他將除足額繳稅國庫外,再將多餘的銀子送到親爹府上來。”周應秋也不甘落後,把自己的所思心得稟報給魏忠賢。
“秋兒提得好。不過,暫時只讓馬致富落馬,如同時讓高迎強也落馬,難度有些大。再說,高迎強一介按司,既沒管銀子的權,也沒管駐軍的權,暫留著他,涉及面別太大。”魏忠賢點頭贊同,露出了微笑,卻又趁機提點一群乾兒子。
周應秋心頭一陣激動,連忙附身下來,把魏忠賢的大腿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為他捏腿。
“嘶”魏忠賢登時舒服得閉上了眼睛,低聲呻吟起來。
“親爹,石劍讓人呈來鐵掌幫泣血所書,狠參馬致富,馬致富這回肯定落馬。孩兒舉薦馮振庭接任布司,舉薦傅星接任都司,許禮兼任漕運司,有此三人管銀子與駐軍,到時川中便是遍地都是親爹的金身了。”魏廣微見自己落後了,連忙補上。
“好好啊。微兒,令弟就接任應天巡撫吧,讓潘汝湞到荊湖去。至於石劍嘛,他死了倒好,讓振庭直接把那三處舊縣衙賣掉。”魏忠賢沒有睜開眼,點了點頭,給魏廣微的親弟魏廣凌好處,接任江淅巡撫。
“謝謝親爹!”魏廣微撲通一聲,跪在魏忠賢的跟前,磕頭謝恩,直到額頭見血。
春去夏來,鳥語蟬鳴,萬木蔥蘢,枝繁葉茂,蓮葉滿池。
涪城境內,一片歌舞昇平。
在石劍鐵腕強治之下,商隆民興。
老百姓只要一提起石劍,便是翹指稱讚。
陽光斜斜的鋪著一層溫暖。
綠樹婆挲,綠草茵茵。
“他咋那麼忙?又去巡視谷香?又帶著張蘭去?”龐美玲背靠大榕樹,托腮沉思,既想石劍,又為張蘭與他同行而起醋。
“大小姐,盧旺月病死了。”管家興匆匆地推開府門而入,大聲嚷嚷。
“真的?太好了,真是上天報應呀!”姚路陽推著愛徒白家新而出,仰天大笑,笑中帶淚。
“既是石劍設套讓盧旺月病死的,那石劍會不會東窗事發?”龐美玲聞言又是激動,又有些擔心。
春天輕鬆一笑走開了。
淺藍色的天空顯出憂鬱之情。
初夏的第一場雨,瓢潑而下。
“盧旺月病故?他身子可是一向很壯實的。黃連素重病,全身潰爛,終日高燒,到底是什麼原因?”高迎強、田路風、袁偉清齊聚馬府裡,聽著馬致富的咆哮,無言以對,也不知是何原因。
馬致富的表情陰鬱得可怕。
“大人,當務之急,建議上報兵部,讓仇揚出任劍閣關守將,這可是川中駐兵最多、也是川中最重要的關隘之一,不能落入馮振庭手中。”高迎強雖然不再統兵,但仍想控制部分兵馬。
“也只能這樣了,將黃連素送到成都來治療吧,老夫遍請川中名醫,為他醫治。”馬致富點了點頭,又仰天長嘆。
“二位大人,黃將軍與盧旺月得的病似乎相同,會不會有人暗中下毒呢?聽說盧旺月初得病時,曾請過郎中,可那老郎中開一次藥後就不見了,此事可疑啊。”田路風將自己的疑慮托出。
“唉盧旺月被人做了手腳倒有可能,黃連素的飲食起居卻是他的親信或是家人負責,他身邊的人並無一人離開過他。”馬致富搖了搖頭,又嘆了一聲。
高迎強等人無言以對,馬府內氣氛好不沉悶。
屋簷下的水聲滴滴答答。
呂源似夢如幻地看著雨水滴落,感覺這場雨來得不是時候。
“盧旺月身子一向很好,怎麼姚氏案子之後忽然就得病了?全身在潰爛,給他看病的郎中忽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