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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部分

地道。

殷有招、田路風、羅中寶等人立時肅靜。

“眾所周知,石某是不願去籌銀的。石某父母雙亡,無家可歸。所以,當石某在數年的官場上未等到孃親來尋,石某便已立志馬革裹屍,決死沙場。”石劍面對殷有招及眾將士的厚愛,心頭激動,熱淚盈眶,也說出了一番肺腑之言。

“石將軍”殷有招與眾將聞言,又哽咽著圍上前來,卻又不知如何勸阻。

“大家也知道,石某是武林中人的眼中釘,這已不是新鮮事。因此,石某忽然在咸陽出現,必會引出叛軍的那些綠林將領。恩師派出的人馬,趁咸陽與長安城中將領空虛之時,即刻攻城掠地,全面收復失地,免去遼東戰場的後顧之憂。”石劍抹抹眼中的熱淚,又道出深遠的謀略。

殷有招聞言,感動得陣陣熱淚滑流,張口卻仍是說不出話。

“石將軍大哥兄弟,那也不能讓你單獨北上。你率精騎去,不好嗎?”田路風、羅中寶、嶽森哽咽著勸阻與提議。

“叛軍兵敗,必定城門緊閉,城郊遍佈密探。石某若率精騎北上,人多當然力量大。但是,也會驚動那些探子,叛軍也會聞風而動。恩師與諸位將官不必再勸,爾等商議,如何緊隨我之後派將佈陣吧。”石劍朝他們拱拱手,又朝他們揮揮手,爾後又側頭對羅中寶道:“兄弟,我的金盾留給你。”

他道罷,雙臂一張,彈開眾人,轉身而去。

“石將軍大哥兄弟”

殷有招、田路風、羅中寶、嶽森等人急追出中軍堂。

“嘶啞”一聲馬嘶。

石劍已提刀上馬,縱馬而去,頭也不回。

白兔馬賓士如飛,瞬間在殷有招與眾將的淚眼中消失。

石劍為何要單獨北上?當然是有原因的。

他為官多年,已深諳為官之道。

他解漢中之圍時,已放龐美玲一馬,雙方將士都已瞧見。

人多閒雜,此事必定會傳揚出去,綠林中的非議倒不可怕,他十年都挺過來了。

怕的就是朝廷大員的議論或是在背後掏鬼,藉此狠參他一番。就象當年唐關在蜀川起義一樣。

弄不好,石劍還得停職、上京候查。

他若率部北上,避免不了又要與龐美玲於陣前交鋒。

他單人獨騎北上,則是潛伏而動,不再是兩軍交鋒,最多時不時碰上綠林密探,與江湖中人單打獨鬥一會。

單打獨鬥,則無人是他對手,一兩招擺平的小事。

他有寶馬在身,殺幾個江湖中人,瞬間就可以走,來去奇快。

還有一點,石劍是人,有血有肉,不是神仙,也有私心雜念。

無數的艱難險阻經歷,鑄就了他複雜的性格。

他個性剛強,但也柔情似水。

他若是率大軍而動,兩軍交鋒,他自己可以不殺龐美玲,但是,千軍萬馬之中,撕拼起來,難保明軍的其他將領不會傷害到龐美玲?

所以,他此次單獨北上,既是出於不願再做籌銀官的義憤,也是要讓朝野再一次震驚:免得象上次在涪城那樣,又被人在背後狠參一頓,落得停職候查、上京監管居住的下場。

他既要確保龐美玲的安全,也要破襲咸陽與長安兩座重要城池。他於安康中軍堂灑淚而別,心是疼的。

他此次潛伏而戰,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他把金盾留給了羅中寶。

夜風嘯嘯,馬蹄聲碎。

石劍一襲白衣,單騎北上,猶如一隻幽靈,掠過夜空。

官場、情場、戰場如三座大山壓在他的肩膀上,再一次註定了他的人生是悲壯與慘烈的,也是驚天地、泣鬼神的。

星星在幽藍夜空劃出一道金色的弧光。

西陵峽谷中的龍飄飄也是坐臥不安,可留守總舵的楊櫻花、洪啟其、陸海庭等人看得她緊緊的。

不讓她有絲毫的機會走出西陵峽。

她掛念著石劍的安危,她想知道江湖中人對石劍是否還有舉動。她對上次兩名蒙面人劫持自己又前去救石劍而百思不解。

她常常獨自聆聽波濤拍岸之聲,看潮漲潮落。

她已懷孕數月,一直不敢吭聲。

“不行,我得小心保護腹中的嬰兒,他是我和石劍的骨肉,我必須離開總舵,我要去找石劍,我要把喜訊告訴他,我要和他成親。”她終於趁看管她的陸海庭眼皮下垂之機,溜出了西陵峽,前往荊州找石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