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晚霞滿天。
天地殷紅,茂陵更是陰森恐怖。
張獻玉又羞又惱又氣又苦,卻又嚇得閉上了眼睛,渾身直打哆嗦。
她昔日在新秀大賽上見過石劍的武功,知道自己掙扎也沒用。連天平上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自己又豈是他的對手?兄長千軍萬馬也拿不住他,又何況自己呢?
大笑過後。
石劍慢慢冷靜下來,緩緩鬆開張獻玉的衣領,將她放在地上。
他站起身來,抱住白兔馬的脖子,幽幽長嘆一聲,道:“我自幼那麼苦都過來了,還怕什麼?現在我長大了,官也當了,英雄也做過了,美人也曾經有過了,還有什麼不滿足呢?武林之中,誰放棄我都不要緊,只可惜,我還不沒找到孃親的下落”
他淚水潸然而落。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為石劍的笑聲所感,也許為石劍所說的話所動,也許為石劍單身闖軍營救民女的勇氣所溶。
總之,張獻玉閉上眼睛很久了,也不見石劍對她有所行動,便緩緩地張開了妙目,卻見石劍在生火烤蛇肉,時不時去聞那蛇的香味。
她又看看身前的的半條蛇肉和一個拳頭般粗的蛇膽,又嚼嚼口中的味道。
她驀然明白,這眼前被江湖中人稱之為小淫賊、淫得青出於藍勝於藍、連老太婆和孕婦也不放過的石劍,剛才不僅救了自己,為自己療傷,而且還喂自己吃了一顆蛇膽。
如今,他又在自己跟前放著一顆蛇膽和半條蛇肉,顯然仍是給自己吃的。
她心中又有些感動,似乎沒那麼害怕了,緩緩拿起蛇膽和蛇肉,默默地吃了下去。
她剛吃完蛇肉。
石劍笑道:“那蛇膽和蛇肉,我放了春藥的,你呆會主動獻身,可別怪我啊。”
他語氣充滿嘲弄的味道。
張獻玉大吃一驚,連忙伸手入口,想把那蛇膽和蛇肉扣得嘔吐出來,卻怎麼扣,她都沒有吐,便破口大罵:“小淫賊,你敢欺負我,姑奶奶咬舌自盡。”
她說罷,橫劍在胸,雙眼死死地望著石劍。
石劍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不再理她,自行吃肉,然後靠在樹上睡覺。
他知道凡是與自己年若相仿的武林少年男女,都是聽著自己的壞名聲長大的。“石魔”二字在這些少男少女中,是根深蒂固的,很難一時改變她們的看法或是想法。
他想起剛才自己的憤怒與衝動,又暗暗好笑,內心嘆道:唉!都十年了,自己還那麼衝動幹嘛?讓她們罵唄,她們越罵,我就越紅啊,我的官就越當越大啊。
他閉著眼睛,又自嘲一笑。
張獻玉往嘴裡扣了好一會功夫,也沒吐出什麼東西,十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