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對石劍多了一絲憤恨。
“奶奶的,老夫每次被皇上訓斥,都是因為石劍。這死雜種,一回到京城,就給老夫氣受,真是侮氣鬼,倒耙星。”候賽因心裡罵罵咧咧,卻不敢出聲,臉色甚是難看。
“皇上”石劍聞言,心中感動萬分,復向朱由校下跪。
“石卿家平身,快快請起。你辛苦籌銀,替朕分憂,讓遼東將士深受鼓舞,卻遭江湖匪徒圍殺,朕不放心啊卿能安全回京,朕實不勝歡喜。”朱由校親手扶起石劍,仔細端詳一番。
他見石劍神采奕奕,英挺俊朗,比之去年出京平叛時多了幾分成熟。
他緊緊地扶著石劍的雙臂,竟滴下了激動的淚水。
他親挽著石劍的手,陪石劍到一間過逝皇妃的寢室裡。
“就算我此時死了,此生也知足了”石劍見皇帝如此器重自己,感動得熱淚盈眶,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感覺得出,朱由校對自己是真關心。
他從朱由校的眼神裡,感覺得出一個皇帝對臣子的厚愛。
“除了張皇后,其他皇妃生病,也未見皇上落過淚呀?潘妃病逝,皇上還在玩木匠活,今兒咋了?”眾御醫瞠目結舌。
張後似夢似幻。
她雖常聽朱由校叨唸石劍,可她從沒聽說過皇帝要親自看御醫為一個臣子檢查身子的呀!
石劍長得再帥,也是男人啊!
難道皇上喜歡男人?又不象啊,皇上連太監的手也沒碰過。
他身子弱得連宮女都不敢碰,何況男人?
張後站在寢室外,甚是迷惑不解。
信王朱由檢眼神迷離,猜測其中原因,想得腦袋都疼了。
他迷茫地隨皇兄、御醫走進了寢室。
“好好檢查石愛卿的身子,尤其要查清楚是否有內傷?”朱由校拉著石劍走進寢室,嚴肅地對三名御醫道,又鬆開石劍,親手關上門。
“皇上你如此關愛微臣,微臣當肝腦塗地,以報皇厚恩”石劍心頭激動萬分,他立即磕頭謝恩。
“咚咚咚”幾聲,竟把額頭磕出血來。
“卿家起來,起來”朱由校急扶石劍起來,用衣袖為他抹拭額頭的血。
“皇上”石劍激動得哽咽難言。
“啥也別說了,快脫衣服,朕要看著御醫給你檢查身子,快”朱由校和藹可親地拍拍石劍的肩膀,令其脫衣。
“是皇上”石劍想到自己竟要在皇帝面前脫衣,頗為羞澀,
他遲疑了一下,這才脫衣。
眾御醫根據自己醫理特長,分別上前為石劍按頭、聽胸、把脈、聞肛、詳細察過肌肉的上傷痕
朱由檢別過頭去。
朱由校卻拉過朱由檢。
朱由檢心裡一陣嘆氣,心道:一個臣子的身子有什麼好看?自己也是男人,還不都是一樣?唉皇兄這次病得還真不輕。
他不敢說什麼,也不敢惹朱由校生氣,他只能順著朱由校的龍旨,目不轉睛地看著石劍的身子。
“腳板轉過身來”朱由校隨著御醫轉,不僅讓石劍抬起腳板讓他看,而且還伸手撫摸石劍背部。
朱由檢看到石劍腳板上的一顆痣,心頭“怦”地一聲狂跳。
他驀然想到自己的腳板上也有一顆一樣的痣,皇兄腳板上也有一顆一樣的痣。
他隱隱約約猜到了皇兄的心事,但又有些迷茫:難道石劍是皇室中人?難道石劍是父皇在民間留的種?不對啊!父皇曾經三十年沒出宮,就算他曾經在民間留種,石劍現在至少也有三十歲,但是,石劍才二十三歲。
他的檔案,本王可是親眼所見。
難道皇兄要傳位給石劍?
壞了!孃的,得宰了石劍,別讓他跟本王爭皇位。
朱由校心裡既迷惑不解,又擔心還害怕。
他想:皇兄病重,經常咯血,又無子嗣,自己是繼位之人,倘若忽然間冒出一個人來與自己爭位,那自己這個皇子、王爺豈不白當了?
朱由檢瞬間心思倏轉,如驚濤駭浪,身子微微發顫,額頭見汗,手掌心溼的。
他眼睛隨著兄長的身子轉,驀然又看到石劍背部有一幅龍圖,他的心頭又是一顫:龍圖?帝皇象徵?
朱由校正撫摸著那顆龍頭。
候賽因、寇振海、慕容勝,這京師三大高手,分據寢室屋頂、前、後,嚴格把關,其餘侍衛退後十丈之遠。
京師三大高手對朱由校所說的話,聽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