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大地,萬民蒼生之中,惶恐已經冒出頭來,如瘟疫一般開始蔓延流行。
當先那白鬚白髮的耄耋老者手握一口短劍,平攤於掌中,輕輕拍打,好若拿著一條戒尺,忽然執劍指著金甲男子道:“陸坤,多年前你便修成人形,卻偏不出來,讓老夫白白多等這麼多年,你是在誤我光陰不少啊。此番,你又已煉出金甲,再進一步。不過,老夫今天倒要看你能往何處逃?乖乖把金甲脫下來吧,交給老夫,老夫或可全你性命!如若不然,今日此地,不但你命要斃於此,你後裔子孫,所有族類,一個都別想活。還有你身邊這位,無面佳人,老夫也定叫她香消玉殞,魂去九霄。”
這老匹夫說起話來不急不緩,明明搶東西,是為強盜惡賊,卻好像自己很有理一樣,理直氣壯,不羞不臊。
“別啊,妙鶴老人!”同行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粗壯男子聽到妙鶴老人最後一句話,面色一滯,一臉的可惜之色,緊盯著山無眉,眼睛中直冒出淫褻的光來。“這等佳人,我看還是留著好。容我養上一養,養出個花容月貌、傾國傾城,後半生可不是好福氣?妙鶴老人,你千萬把這尤物給我,成全我個婆娘!”
“哦?”妙鶴老人呵呵一笑,嗤笑道:“黃猴兒,你看上這妖女了?沒想到你雖生的醜陋,原來還是個情種!給你的話,老夫倒是沒意見,不過,你只怕得先問問何歡子的意思啊!”
說話之間,妙鶴老人一臉促狹的瞥向旁邊一個儒衫男子。那男子,正是他口中的何歡子,是個極為好色的花妖,男女通殺,非常可怕。
“臭猴子,莫與我搶!”何歡子冷視了眼黃猴兒,沉沉的說道:“我比你先看上她!”
“放屁,大家一起看到的她,怎麼你就比我先看上她了?憑什麼?”黃猴兒暴跳如雷,大叫連連,顯得極不心甘。
“就憑這話是我說的!”何歡子一臉倨傲的說道。
“你”黃猴兒心知自己打不過這**何歡子,又見對方言語霸道,毫不講情理,口角起來,幾句話之下氣勢就弱了。
“現在好了!”這時,最後一人方才開口,撫掌尖笑道:“你們兩個既然要爭那女人,那麼金甲就是我和妙鶴老人的了!嘿嘿,到時候我看你們兩個怎麼分一個女人?一人一半?一人一天?”
“向天陰,你想的倒美!”黃猴兒立時不樂,又大叫起來。他們此行就是從這地精雲母來的,怎能不要陸坤的金甲?何歡子眉軒色舉,也冷視著向天陰,顏色不善。只有妙鶴老人呵呵直樂,笑而不語。
“叫什麼叫?”向天陰鄙夷的瞪了眼黃猴兒,然後瞥了眼何歡子,又冷哼道:“瞪什麼瞪?眼珠子瞪爆了也沒用,哼,先把對手拿下再說罷!”
“準備動手吧!”這時妙鶴老人方才沉聲說道。
“好一群貪得無厭的傢伙!”林青在暗中,聽的一陣憤怒,同樣準備動手了。
“陸坤,把金甲褪下走吧!”妙鶴老人朝陸坤揮揮手,“老夫要捉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圖的就是你這一身寶甲。老夫諒你修行不易,也無取你性命之意,你吃點虧,保全性命,日後再謀得一條出路,又未嘗不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陸坤警惕的看著面前四個對手,又看看身邊的山無眉,沉聲道:“要我交出金甲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要連我這位朋友一併放過才行!”
“陸坤吶,你可沒多少討價還價的餘地!”妙鶴老人面色微沉,語重心長。“一樣東西換一條性命,凡事豈有兩全其美?老夫奉勸你一句,切莫太貪!”
“你們非要趕盡殺絕?”陸坤沉聲問道。
“哼,只能怪你技不如人,命該如此!”向天陰冷笑道。
“好一句命該如此!”陸坤大笑,聲音中充滿著悲壯。單獨對上一個妙鶴老人,他雖不是對手,但想走便走,妙鶴老人也拿他無法。但是一時對上四個,他連一點勝算都無,而且離開了地下,他想逃遁,也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已然知道自己今天沒有善終。但是,他實在不想連累身邊這位朋友。
他自修行以來,因為自己的一身鱗甲乃是名聲在外的奇珍異寶,生怕被有心人盯上,所以一直過的小心翼翼,甚至是提心吊膽。本該屬於他的種種快樂,他都不曾感受到,只能深藏地下,苦心孤詣的艱難修行。他一生中,始終如影隨形的兩個夥伴一個叫警惕,一個叫寂寞。實際在數年之前,他便已煉成金丹,蛻去大半獸身,修成了人形。那個時候,天大地大,他也大可闖蕩一番了。
他也曾悄悄幻化出正常的人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