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乘白雲後頭又飄來數朵白雲。
曲雲關皺眉:“糟糕,笑得太大聲,又把他們引來了。”
赤鴻冥回望身後追兵,卻併為皺眉:“曲兄,男兒行正言直,敢作敢當,你這麼逃命下去,並非解決的辦法,還是”
“不要緊。”曲雲關打斷他:“這裡離小華之山不遠了,我們很快就不用逃了。
赤鴻冥和曲雲關眼前忽現一道青光,比曲雲關所發青光更綠,身法亦比他更迅速。這道青光越過二人頭頂,向後去疾風般繞了一圈,身後追趕的層雲全部定住。這青光再繞回來,化為一冥女子,落在赤鴻冥和曲雲關所乘的同一片雲頭。
她立在二人面前,赤鴻冥近距離將她看清。
女子比赤鴻冥高,年歲應該也比他長一兩歲。她穿了一條水綠色的裙子,整齊乾淨,頭髮也乾淨的梳在腦後,肌}膚比周遭的雲更柔更白,兩眉淺而長,目不斜眸不歪,眸光清澈,毫無渾濁之氣。
女子稍稍低頭,打量赤鴻冥。她雖是俯瞰,但神色中並無傲慢,赤鴻冥不禁恍然,覺著他和她仿若平視。
赤鴻冥“平視”女子,只覺她修長玉立,襯一身綠裙,猶如不偏不倚一棵青竹,出類拔萃。
她真的很出類拔萃,比他見過的女子都要清雅。赤鴻冥有不少姊妹,也都遵家教呈清雅態,但她們的清雅都或多或少有幾分刻意為之,不如這女子,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發散。
女子轉過身去,降雲欲落地。
“你們隨我來。”女子的聲音平緩清柔,毫無嬌媚之音,反倒帶了隱隱的英氣。赤鴻冥聽在耳中,氣爽神怡,覺得比剛才在崇吾山峰頂看得的景緻還要開闊。
赤鴻冥不由自主就跟著女子走,瞧她背影,又覺女子傲而不慢,貴而不庸,總之,和他見過的女子都不同。
女子和赤鴻冥,曲雲關一同落地,
“終於到小華之山了哇!”曲雲關拍掌展顏:“姐姐,你剛才殺得好啊!”
姐姐?
赤鴻冥心一緊:曲雲關的姐姐,莫非她便是那媚君?
又想:殺得好?
她剛才施法,原來不是定住白前輩的那些子侄,而是將他們都殺了麼?
赤鴻冥莫名覺得胸悶。
又聽歌聲曲樂響起,聲聲撩}人,盡是靡靡之音。赤鴻冥抬頭再望,見整座山頭都紅紗招搖,飄散著濃烈的薰香,三人周圍忽然間出現了數百名俊朗的青年男子,皆赤膊只在腰下圍了半截白袍,露出他們或古銅或白}皙的精壯上身。
中央有十六名男子,合抬一頂敞篷大床,只在四周半遮半掩掛一層紅紗,將床上的白玉水蛇靠壁隱約展露。
媚君一躍而起,身子一旋,已半倚半靠在大床}上。她面朝著曲雲關和赤鴻冥,一手撐著頭,令一隻手的食指勾勾,輕鬆就隔空挑起床外跪著的男侍手捧的衣裳。媚君再手一揮,轉瞬之間就換了衣服,綠裙褪去換紅裙。
媚君手法極快,換時赤鴻冥只瞅見了她一雙修長的腿,交叉勾纏,一如她身後靠壁的白玉水蛇,卻比白玉更為凝}脂嫩}滑。
赤鴻冥紋絲不動,面無表情。
媚君已經換完衣裳,著一襲赤紅錦裙,露出修長的脖頸和雙肩,甚至大半豐丘若隱若現。她下半截身軀則捂得有些嚴實,玉}腿不現,只露出腳踝以下一雙小腳,纖細雪白,堪堪不過赤鴻冥三分之二個掌心。
媚君動了動身子,大}腿}根部忽現忽遮,轉瞬即逝。
赤鴻冥喉頭一哽,垂眸看地。
“君家——”百餘青年男子齊齊跪下,恭謹地向媚君匍匐,一時男性特有的好聽的磁性嗓音起伏不斷,響徹山谷:“君家——君家——”
“阿弟,你上個月給我做的這條裙子寡淡,真不愛穿!”
赤鴻冥聽到媚君的聲音,他抬頭,剛好望見媚君將換下的那身水綠裙子往曲雲關臉上擲來,輕飄飄遮上曲雲關臉龐。曲雲關先聳鼻吸了吸香味,這才將裙子從自己臉上拿下來,笑嘻嘻擒在手中。
赤鴻冥眼神變味,很快偏過頭去。
心底莫名生出一絲惋惜。
曲雲關卻察覺不出異樣,一手拿著裙子,一手抓著赤鴻冥的胳膊:“姐姐,這是我朋友鴻冥!”
曲雲關拖著赤鴻冥靠近大床,向他介紹道:“這是我姐姐媚君,長我兩歲。你跟我是兄弟,可以直接也喚她姐姐,或者叫媚姐也行!”
“鴻冥,幸會。”媚君望向赤鴻冥,盈盈含笑。
赤鴻冥聽她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