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樣形容,大娘還真是個絕色美人。”
“美不堪看,花不堪開,畫不經意而成,更妙造自然。息紅淚而像一道黃昏雨後的彩虹,要天地間的機緣巧合才能搭出這樣飄忽而不可捉摸的彩橋。她以氣質取勝,故比美麗還美麗,可堪細賞耐看。”
“看來,你今天若是見著她,也會對他入迷吧?”
“嘿嘿,戚少商就說過,愛情理應發生在相見的一剎那,要是見著了仍沒有感覺,恐怕日後難有什麼激情和愛了。”
“所以戚少商就身先士卒,為卿而輕狂顛倒了?”
“不過有些事,總是未盡如人意的,戚少商沒有看錯,息大娘果然擊敗了十四名敵手,眼看可以奪得團練使之職,戚少商還未出手,穆鳩平已一步躍上擂臺。他一是要想把這人撂倒,不讓他效忠朱欏:二是聽到戚少商和阮明正交換意見,知道眼前的人是個女子,怎能讓一女子凌駕眾雄豪之上?三來他自己也技癢,很想大展身手,打了再說。於是上擂臺挑戰息紅淚。兩人只打了七招,他的丈八長矛始終沾不著息大娘的衣袂,息紅淚卻在輕靈步法中巧施繩鏢,絆倒了穆鳩平——”
“哎呀,減少商他可不會坐視不理吧?”
“當然了,穆鳩平是他拜把子兄弟,他怎會死不救?只好飛身上臺,運劍如風,一劍挑去了息紅淚的袱帽,眾皆譁然,原來技驚群雄的實是一位如此嬌柔的美嬌娘!息大娘自是又羞又憤,兩人便大打出手想來,那時候息紅淚並忿恨這廝多管閒事、破壞她的好事,戚少商也定必惋借,這女子怎麼甘心去助紂為虐了。”
“結果誰打贏了?”
“戚少商始終技勝一籌,但他並沒有下殺手。息大娘久戰不勝,從對方的劍法中推測,眼前出現的必是‘九現神尤’戚少商,情知難以取勝,無奈也難以下臺,正酣戰時,息大娘的兩位義妹,唐晚詞和秦晚晴,原本也喬裝混入人群裡,她們一起動暗青子,向臺上的戚少商招呼,戚少商回劍封格,砸飛暗器,卻不意其中一枚飛梭,射向息大娘,息紅淚措手不及,眼看要受重創,戚少商也不忍見息紅淚喪在這一記飛梭下,倉皇間飛身攬抱住息大娘,運勁於背,硬受一稜——”
“哎呀,這這傷得不重吧?”
“戚少商是奮身搪這一梭,早有運勁於背,反而傷得不重,重的是息大娘以為戚少商乘機欺人,銀牙一咬,把心一橫,以為對方這樣狠,眼看自己將重創於梭下還未心甘,還要擒住自己,當下要玉石俱焚,繩鏢疾射而出,戚少商雖及時挾住強鏈,但鏢刃已打入右胸,登時血染長衫。阮明正、穆鳩平在憤罵聲中撲至搶救。息大娘這才弄清楚對方並無惡意,還為救她而重傷,但這時朱欏已知有人搞局,叫手下前來抓人。阮明正穆鳩平護戚少商而逃,殺出血路,息大娘在混亂中,也只得隨唐晚詞和秦晚晴逃離——她這麼做,也是有意引開官兵的主力”
“嘿嘿,戚少商首遇息紅淚,就為她流了血。”
“再見時也一樣。她們第二次見面,仍是為了朱欏。”
“哈!朱欏這王八蛋可成了月老了!”
“這‘月老’可不好惹得很。第二年,朱欏在浙江王府慶壽,自然大排筵席,趨炎倚勢的地方官員、土豪劣紳,紛紛獻賄賀壽,更有扈伶人來唱戲跳舞的。戚少商跟‘連雲寨’的二當家勞穴光也混了進來,想借壽宴行刺朱欏,發現朱欏早有提防,佈下天羅地網。別看他一邊端坐狎戲痛飲,一邊觀賞載歌裁舞,實則前後、連同簷椽坐椅,全遍佈高手,暗藏機關。戚少商觀察形勢,知道在這時候貿然動手,決討不了好,正要悄悄離去之際,突然發現——”
“到底發現了什麼?”
“咳,咳。”
“哎呀,你別這樣子好不好?”
“咳嗽都不行麼?”
“哼嘿,你這哪是咳嗽,分明是賣關子!”
“好吧,好吧,我只是清清喉嚨。話說戚少商跟勞穴光正要離開王府之前,突然發現,在臺上晏妙歌舞,輕盈豔冶之女子,竟是息紅淚!”
“她!”
“戚少商一見,立刻就呆住了。”
“怎麼了?息紅淚不是一直都想在朱欏那兒求功名富貴嗎?在這裡出現,並不算得是太離奇的事吧。”
“戚少商才不是為了在此時此際遇上息紅淚而驚奇,而在舞臺上,撐傘而翩翩起舞的息紅淚,實在是太美太美了。”
“聽你口氣,如同目睹。”
“你別打岔。就在這時候,驚變遽然生!息大娘長身而起,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