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春院來,粉頭們叫了一大堆,但最出色的兩個卻沒有來到。
月月紅是孫公子的相知,而西施剛來不久,色藝俱佳,孫公子打算替葉大善士拉攏一下,事前拍下胸膛,吹了半天的大話。這時居然叫不到人,也夠他窩囊的。
越想越不是滋味,終於忍不住,跑了過來,一腳踢開了門簾,看見是雷公,倒是微微一怔。
他是認識雷公的,平時鬧了事,雷公對他也頗為關照,多少有點人情,還不好意思上去揍人。
他只是冷笑道:“好啊!雷公,我說是誰來掃我的臉皮呢?原來是你這位大班頭啊!我今天過生日,還託人請了你呢,你不賞光也罷了,卻存心來拆我的臺,你是什麼意思?”
雷聲遠也不像平時那麼對他客氣了,冷冷地道:“孫公子,雷某沒有你這麼清閒,我是吃公事飯的,而且這份差事,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得出勤,今天雷某有公事,只好謝絕你的盛邀!”
“什麼,你的公事就是在窯子裡吃花酒!”
“孫公子,雷某管的就是京畿治安,凡是公開的場所都是雷某職務所在!”
“那麼你留下兩位姑娘,也是在辦公了?”
“孫公子要如此說也未曾不可,雷某所辦的公務與衙門中的性質不同,該如何辦雷某也只向上峰交代,用不到向孫公子述職吧!”
在大庭廣眾之下,孫尚可驟受如此頂撞,面子上更下不來了。
他厲聲道:“混賬東西,你居然敢對本公子如此說話,叫你們梁府尹來,他也沒這個膽子!姓雷的,你給我記住,明天我不撤你的差,我就不姓孫!”
說完話,他氣沖沖的回身摔簾欲行。
王剛卻沉聲喝道:“站住!老雷!拿下來!”
小雷公早受過囑咐,一抖鏈子,上前就把孫尚可給套住了。
孫尚可沒想到雷聲遠真敢鎖他,怒聲道:“混賬東西,你不要命了!”
他跟來的那批人都是京師大戶子弟,見一個府衙班頭居然敢鎖他們的同伴,一聲發喊,有的擄袖子,有的拿椅子,紛紛打了上來!
王剛冷笑道:“很好,你們敢公開毆辱官差,可見你們平時橫行到什麼程度,一起拿下來捆上!”
這一聲令下,從各處隱藏著的幹探們都湧了出來,居然有二三十人之多。
他們都是擒拿的好手,捉拿這些公子哥兒自然都駕輕就熟,一個個輕而易舉地捆了起來,有一兩個稍事頑抗的,還捱了幾鐵尺。
孫尚可一看呆了,他了解到事情的嚴重,在妓院中埋伏了這麼多的公人,可見他們真的是在辦案子,而不是故意跟自己搗蛋了。
而且,自己這一鬧事也由有理變成無理,很可能還要擔上個阻擾公務的罪名。
這一嚇膽氣就餒了,忙賠笑道:“老雷!我不知道你們是真有公務,大家都是自己人,幹嘛要這樣子呢?”
雷公笑笑道:“孫公子,你別跟我說,雷某今天是奉令追隨上差辦事,自己做不了主!”
孫尚可也看出王剛才是發令的人,連忙問道:“上差是哪一位?”
“王剛王大人,護國侯的把兄弟,騠騎營的都統領,領有聖旨誅諭,許可權大著呢!連尊大人都未必惹得了。孫公子,你這場禍事可闖得不小!”
孫尚可的臉都嚇白了,在京師,他唯一惹不起的衙門就是騠騎營,以前在京師鬧事,碰上騠騎營,邱光超毫不客氣地抓了去,當堂杖責不算,還責令家長領回,嚴加管教,回家還要再捱上一頓。
他老子孫尚書是個頗明事理的家長,對邱光超十分崇敬,絕不會因而護短的。
再者,犯在騠騎營手中,想護短也無從護起。
邱侯爺聖眷極隆,備受朝野欽敬,譽為擎天樑柱,看來今天倒黴是倒到家了。
心中害怕,卻不敢去向王剛乞情。
因為他還不知道王剛今天在這兒要辦什麼案子,是否會因自己這一鬧而受影響,更不知道自己闖的禍有多大!
兩名公差拿著鏈子要上前綁葉維善,他畏縮地道:“列位,老朽可沒有參加鬧事!”
王剛冷笑道:“反正你跟他們在一起,你就有份,鬧事與否,到堂上自有分曉,騠騎營辦事寧枉毋縱!”
葉維善道:“老朽沒鬧事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你就算沒參加鬧事,但這裡面就數你年紀最大,而且今天是你做東請客對不對?”
“對!那不犯法吧!”
“怎麼不犯法,你為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