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莉跟著道:“這不奇怪,貴族擁有情人不丟人,很多人還炫耀這方面以證明有魅力。”
趙無恤總算明白了。這果然是已經延續數百年的統治階層,夠腐化。
沙奎又道:“泰夏安男爵夫人的府邸在城北車輪大街,地段不算繁華。吉里塞克往日都只帶副官去。這幾天比較亂,有可能帶一些護衛隨行,相信對老大來說不是問題。”
說完崇敬地看著趙無恤。
伯爵府的情形自然瞞不過代情報部長的耳目。沙奎聽聞有一名大武士被殺後又被震了一把。後來趙無恤帶來的一大筆錢做情報部活動資金更令他喜笑顏開。他現在徹底佩服新老大了。想想塞維林財務官往日多麼囂張,老大卻彷彿吹口氣般把其做掉。還是跟著無影惡魔混爽啊。
趙無恤當然沒問題。待沙奎走後,他們返回小院準備今夜的行動。寡居的泰夏安男爵府中肯定沒幾個護衛。吉里塞克去會情人當然不可能帶太多士兵,不然多剎風景。既然如此,四人一起行動。赫莉要當面問問城衛軍司令,出賣她得了什麼好處!
塞維林經過四天毫無頭緒的喧鬧,已經趨於平靜。“伯爵府血案”沒有一個目擊者,而霍化德不論政治上還是私人間樹敵無數,是以調查根本無從著手。布里頓公爵除把此事上報,更多心思用在認命忠於自己的人為新財務官。他還抓住機會狠狠訓斥吉里塞克伯爵一番。塞維林是軍事化要塞,軍隊是唯一暴力機構。吉里塞克伯爵做為軍方最高長官,對血案的發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若不是怕過度刺激首都的國王哥哥,塞維林城主恐怕會以此為由撤掉城衛軍司令職務,一舉奪回塞維林財政軍三大權中的另兩項。畢竟財務官被殺如此大的責任得有人來擔,真推到吉里塞克身上,他也沒法推脫。三大權中的兩大掌控者一死亡一遭訓,忠於國王的勢力立刻偃旗息鼓。再沒人敢對公爵搶去財務官職位表達異議。
趙無恤沒心去管上層的風風雨雨。他和三女已經養精蓄銳三天,如今再度出發。比往日安靜許多的塞維林夜空又多了幾個黑影。
車輪大街靜悄悄,眼下還在宵禁,人們無法出門。
四人遇屋爬屋,遇樹越樹,很快翻上泰夏安男爵府的院牆。府中靜悄悄,無人活動的跡象,只有幾處微弱的燈光證明裡面確實有人。既然防衛如此鬆懈,三女不必在外面乾等,直接進去。趙無恤揹著克里斯蒂娜率先掠入,梅琳和赫莉緊緊跟隨。
他們很快進屋,連過數間沒發現一個人。趙無恤感覺不妙。泰夏安男爵夫人雖寡居,但有吉里塞克做靠山,肯定衣食無憂。貴族本以享樂出名,泰夏安男爵夫人不可能例外。府中下人絕對不會少。她與吉里塞克的關係又不用保密,所以一定有什麼不對。他即刻止步,告訴三女懷疑。她們同樣醒悟。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趙無恤未做思考,即刻決定先退。三女自唯他馬首是瞻。四人原路返回,剛至院中。趙無恤感覺到四面八方湧來無數人。他隨即止步,阻住三女。三女疑惑地看他,不知為何說走還停。她們沒等多久,四周屋頂突然燃起無數火把。真正殺意從遠方襲來。她們清楚已落入重圍。
未幾,遠方傳來一個雄厚的聲音:“本人吉里塞克伯爵,恭候各位多時了。”
四人聽得出對方話裡的得意。眼見四周火把無數,卻無一絲雜聲,顯然是訓練有素的精兵。被悍不畏死的軍隊圍住,今夜真有難了。他們不是烏合之眾的塞外群匪能比。趙無恤一人還好,要護著三女就不行了。
他想及此,高聲回應道:“伯爵大人有話不妨過來一談。”
吉里塞克朗聲一笑,道:“不敢,能擊殺大武士的無影惡魔可不是我能對付的。”
趙無恤心中一震,對方知道他是無影惡魔。他心中微思已明疏漏處。知道他是無影惡魔自然是沙奎的人出問題。他確實沒料錯。吉里塞克這老狐狸偏偏正抓住此點。
情報部的人都是以前潛伏在塞維林的匪幫成員。他們中很多人以前兼做銷贓,身份在官面不是秘密。而為討新老大歡心,這夥前匪徒行動上不免魯莽。
這本來不是大問題,但“伯爵府血案”後,人心惶惶。他們囂張的行動就變得礙眼。尤其目標還是城衛軍司令,是以很快被吉里塞克的手下發現。被血案搞得草木皆兵這些人很快向老大彙報。
吉里塞克懷疑動霍化德的人要拿他開刀。他表面不動聲色,不僅沒動露出馬腳的人,還放長線吊大魚,暗中調集人馬設計一個圈套。這個圈套的誘餌就是伯爵自己。
布里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