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聲,慢慢隱去。
我仍舊是愣著神。
這就是飛昇嗎?這就是人人想要的接引聖光嗎?似乎,好像,也許,也就是那光照得人暖洋洋的,怪舒服的,沒什麼特別的啊。
“姐姐,你在幹什麼!!”我聽見暖玉一聲微啞的尖叫聲。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爹爹、孃親、暖玉、師兄們都到了菩提苑門口,也許不只是這些,還有更多的師叔師伯師兄弟姐妹的就在外圍或者估計就在趕來這裡的路上。
大家都詭異地靜默著,只有暖玉一個人蒼白著小臉兒對我喊出了聲。不愧是我妹妹,就算是生我氣了還是也對我好,要不是她的話,難以想象我還得在這兒發呆多久
話說回來,人家飛昇都是辦個飛昇大典,來一群人圍觀的。這個小木靈委實不靠譜,說飛昇就飛昇的,飛昇這種千百年一遇的盛世,合著該大家一起分享才是,你默不作聲的,影響多不好是不是?可是人家小木靈都飛走了,我能怎麼辦?我也沒想到他說飛昇就飛昇啊,大家何苦用這種為什麼自己家祖墳上沒有著一場熊熊大火的可惜目光看著我捏?
我有點頹喪地低頭,聽暖玉那語氣就知道,我好像又做錯事情了,怎麼辦。看來今年我流年不利,合該出門前必看黃曆的,這次居然又沒有記住,我這腦筋是越發不好使了,將來果斷會把玉鑑峰敗掉的。
我站在菩提金光樹下,忽然感到了大家灼熱的目光,頓時背後一寒。
爹爹鎮定自若地溫柔訓斥我:“涼玉,你夜裡不好好修煉的,到這菩提苑來幹什麼?”
“我這是來坐坐”
我正要回答,爹爹就更加溫柔地打斷了我:“好了,快點回去把金光菩提樹開花的預兆、過程、花型、香氣,木靈的形態、行動,還有你的感覺全部給我仔仔細細地撰寫一份玉簡牘交給我,全部!儘快!知道了嗎?”
我忍不住想要淚奔,爹爹,這才是你真正要說的東西吧,只說就好了嘛
然後爹爹孃親和顏悅色地轉身,一邊向周圍的圍觀群眾連連作揖,一邊嫻熟地跟大家夥兒客套來客套去的。
“玉鑑峰果然好福氣啊。”
“哪裡哪裡,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令媛日後必成大器啊”
“小女愚鈍得很,以後玉鑑峰還要仰仗道兄的關照啊。”
“這金光菩提樹就是好物,玉鑑峰的前輩果然慧眼啊。”
“真是蒙祖蔭啊,他日必定要焚香祝禱告謝先輩。”
“真是千載難逢的奇觀,不知這詳細的部分什麼時候才能知道呢?”
“那是一定的,屆時一定由我玉鑑峰義務送達各位手中”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周圍群眾,我怎麼覺得,這裡來圍觀的師叔師伯們,竟然比白天收徒的時候來得還多,果然還是修真奇景奇寶對大家吸引力更大嗎?登時只感身上又是責任一重,壓力山大
“等等,給我抬起頭來。”我灰溜溜地垂著頭,正要溜進爹爹書房趁著腦瓜子還靈光,把我剛才見金光菩提樹開花之所見所感趕緊寫下來,爹爹忽然就把我叫住,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捏起我的下巴,面色嚴肅的一陣端詳。
爹爹拈起一角衣袂,在我眉心狠狠地擦了兩下,不但毫不憐惜這是他親親閨女兒的小臉,臉色反而更是奇怪了。
我一陣氣悶,覺得自己的額頭一定紅得春光燦爛。
“咦,這是什麼?”孃親和師伯師叔們湊了上來,一雙雙幽亮幽亮的狼眼向我臉上掃描過來。
我囧囧有神地紅著臉,弱弱舉手:“爹爹,你們這是在看什麼呢”莫非那個強吻我的小木靈在我的臉上戳章了不成。
“你對木靈幹了什麼?”爹爹沉吟片刻,問道。
爹爹你不應該問的是,木靈對我做了什麼嗎?我才是你的閨女兒啊。而且我像是那麼行為不端的人嗎?最重要的是,離開花到小木靈飛昇,根本沒有多麼長時間,我就是想幹什麼壞事,我倒是來得及嗎?
忍下心裡的內牛滿面,我尷尬地戳戳自己的眉心:“這裡,他,親了我一下。”
正擔憂著這木靈乾的事會不會有損我閨譽,就聽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又是一波兒恭維祝賀聲過來了:“這師侄委實是好福氣啊好福氣”
“真是要祝賀玉鑑峰了啊”
“玉鑑峰以後一定是要大興的啊”
喂喂喂,可是為毛我森森地感覺到背後有如狼似虎的目光在燒灼?這也是好福氣嗎?師伯師叔們你們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