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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部分

從把佛經塞到屁股下面當坐墊到奉若至寶般地研讀參悟,這樣的一個巨大轉變刁小四用了不到十天。若說這孩子和佛門沒有緣分,做師傅的第一個就不信。

她的禪心慧眼能夠隱隱約約看到刁小四的未來,卻充滿了各種可能,需要由他自己來把握。事實上,每個人俱都如此。或許可以預知到某些未來的走向,但誰又能擔保自己不會誤入歧途?

人的命運永遠隱藏在一團不可預知的迷霧裡,與其企盼偶爾的驚鴻一現,還不如獨行其道無畏前行。

於是,道家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儒家說博學而不窮,篤行而不倦;而佛門也不甘示弱地要求善男信女們行善積德以修來生。

眼見刁小四頑石點頭金不換,不懂大師喜上眉梢,每晚都會花上幾個時辰為他講經解惑,恨不能將畢生積攢起來的那些小領悟小心得統統灌進自己門下唯一弟子的腦袋裡。

可她猜不到的是,刁小四如此發瘋圖強壓根不是真的要投身佛門弘揚佛法,而只是想從經書裡頭找到一些法門,能夠幫助自己達成所願,參悟諸天星陣進而煉製出“都羅天域符”。

但讀了幾天佛經,他亦不得不承認經書裡說的東西還是挺能忽悠人的,難怪能夠春風化雨出似金鼎老賊禿那等逆天妖人。

如今刁小四唯一記掛的便是公主小娘皮的下落。按照緇衣老尼姑的說法,她正在重修前世,一旦能破壁而出則功德無量。

緇衣老尼姑說話一向雲裡霧裡,刁小四聽得清楚卻搞不明白,反正只知道小娘皮暫時沒有危險。

他曾經幾次派癩蛤蟆偷偷溜出藏經閣,想法潛入證悟堂一探究竟。誰知這傢伙每趟出差回來,都報告說證悟堂裡空空蕩蕩,根本就看不到金城公主的影蹤。

但刁小四確信緇衣老尼姑不會騙自己,金城公主肯定還在證悟堂裡,只是癩蛤蟆那笨蛋無法窺破“三生境”,結果自然是啥都瞧不見。

當務之急他必須儘快取得老尼姑的信任,讓她解開自己身上的經脈禁制,然後再想方設法把公主小娘皮從三生境裡撈出來。

這天刁小四像往常一樣拿著竹掃帚在藏經閣裡到處晃悠,腦袋裡還在想著都羅天域陣。假如一切順利,再有幾天的時間他就能把這座星陣裡的三十二顆隱星全盤推演出來,那樣距離破解全陣便僅剩咫尺之遙。

他自己真實的修為有一多半來自於天羅盤以及在煉符破陣時所得的點點滴滴的領悟,藏經閣的這段日子正好給了他一個冷靜沉澱的機會。

每日手捧經卷耳聽晨鐘暮鼓,感覺便似被清泉重新洗滌了一樣,即便看不出什麼明顯的功效來,卻對日後的大道征途有著深遠影響。

刁小四從一樓上到了二樓,竹掃帚隨意在樓板上掃蕩了兩下,便在視窗找了個能曬太陽的地方一屁股坐下。

肥貓見狀立馬晃晃悠悠地跑過來,伸長水桶粗的腰張開血盆大口打個大大的哈欠,又硬擠到視窗的位置舒服地打起了盹。

藏經閣二樓鴉雀無聲針落可聞,有幾個年輕的空色庵女尼正安靜地抄寫經書。

自從絕金師太圓寂後,空色庵備受打壓人心思變,已經很少有誰再來藏經閣借閱謄寫經文了。

這幾個女尼都是絕金師太生前收入門不久的弟子,那些年長的弟子則早已出師,或成為金頂佛境其他庵堂的主持,或雲遊天下入世修行。

她們並不認得刁小四,更不曾想到這個一天到晚扛著竹掃帚在藏經閣裡瞎晃悠的小和尚,會是絕金師太的義子兼自詡的老賊尼未過門女婿。

午後的陽光明媚和煦,刁小四捧著發黃的經書靠坐在窗臺底下,感覺後背暖洋洋的舒服透了。空氣裡飄蕩著紙墨的香味,如此安寧而美好的下午,不由倦意上身眼皮發沉。

驀然底下傳來一陣樓梯響動,“咚咚咚咚”兩名黃衣僧人敲鑼打鼓似地上了二樓,身後還跟著一箇中年女尼。

在峨嵋山上有資格穿黃色僧袍的,惟有慈恩寺上院羅漢堂、戒律院的精英弟子,譬如當年被刁小四弄瞎了一雙眼睛的堅永和尚。

以這兩名黃衣僧人的修為在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發出偌大的腳步聲,只能說他們是故意在弄出諾大的聲響。

那幾個正在二樓抄經的空色庵小女尼吃了一驚,紛紛擱筆起身道:“見過兩位師兄。”

左邊一個身材圓胖的黃衣僧人神色肅穆,掃視過幾名小女尼問道:“誰是慧止?”

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女尼垂首回答道:“兩位師兄,貧尼便是慧止。”

兩名黃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