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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部分

他的胸口氣血翻騰,耳朵裡仿如有無數鐘鼓在轟轟震盪,雙臂一陣陣地痠麻抽搐,隱隱有脫力的徵兆,簡直是自修為大成以來從未有過的事。

在峨嵋慈恩寺鼎字輩的高僧中,他的修為僅在十名左右,未能躋身聞名天下的“一寺九鼎”之列。但憑藉一身豪勇之氣和苦修了近一個甲子的“金剛禪功”,依然坐穩了戒律院長老的寶座,幾十年來未嘗一敗。

然而時至今日,他畢生最引以為豪的剛猛豪勇,竟不可思議地被刁小四一挫再挫。假如對面之人是寧無奇抑或魔門四宗的宗主,自己還能說是雖敗猶榮,可站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和尚!

他呼哧呼哧猛喘兩口粗氣,像是在和誰較勁似地猛然一聲大吼道:“我偏不信!”丹田積聚十成功力流轉周天不顧一切地注入雙臂,天風禪杖崩雲裂石一往無前朝向刁小四第三次轟落!

“嗚嗚嗚——”杖風騰起黑金般的流光,如一團團湍急的渦流充盈十丈方圓清晰可見。不要說血肉之軀,此刻哪怕將一塊千錘百煉的精鐵投入其中,也會在眨眼間被絞成齏粉灰飛煙滅!

刁小四仗刀而立,諸天星陣流轉護持,衣發在洶湧的杖風中如旌旗般飛舞,心中有一種難言的暢快。

他個多月來明顯是被憋壞了,尤其方才空負一身絕世神功,卻只能眼巴巴瞧著緇衣老尼姑被悲鼎大師打得吐血昏迷九死一生,胸膛裡噴薄的怒焰幾要炸開。如果不是老尼姑囑咐他儘量不開殺戒,崇信峰下早已血流成河。

饒是如此他也不打算放過這些老禿驢,反正都開打了,索性就幹個痛快,要是能把那個冒牌的玉鼎大師從烏龜殼裡打出來,就更妙不過。

想到這裡刁小四毫不猶豫地跨步進刀,猛劈在天風禪杖上。

“鏗!”刀杖相擊,這一次法鼎大師整個人像彈石一樣飛了出去!

他又羞又怒,只感覺那些門下弟子看著自己的驚愕眼神中包含著無限的嘲諷,當下一聲長嘯氣沉丹田,將身軀硬生生往地上砸落,砰的悶響雙腳插入土中,這才止住了去勢。

但如此一來破入體內的刀氣便無法順利卸去,氣血劇烈震盪“哇”地噴出道血箭。

刁小四連挫法鼎大師戰意更盛,手中趙武靈王殺胡刀氣貫長虹殺氣沖霄,不假思索地一刀劈出,縱聲喝道:“老賊禿,你也接我三刀!”

法鼎大師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在哆嗦,雙腿陷入土中還沒有來得及拔出來,刁小四的趙武靈王殺胡刀已經蠻不講理地劈到。

他無暇運氣調息壓制內傷,只得奮起全力橫杖招架,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僅僅三個照面,即已徹底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當中。

“鏗!”趙武靈王殺胡刀雷霆萬鈞劈擊在天風禪杖上,又如蜻蜓點水般順勢彈起。

法鼎大師的身軀搖搖欲墜,硬是咬牙強嚥下一口淤血,卻驚駭地發現天風禪杖之上赫然多了一道刀痕。

他的腦海裡電光一閃,險些駭然失聲,因為從交手至今刁小四一共發了四刀,不論戰局如何變化,招式如何運轉,趙武靈王殺胡刀始終劈落在同一個位置上,就似用尺子量好的一樣毫釐不差!

“鏗、鏗!”刁小四不管三七二十一,更懶得理睬法鼎大師心裡是啥想法,隨手又是兩刀劈落。

他的體內金丹大道鼎汩汩流轉,將吞星噬空大黃庭源源不絕地輸送到各處經脈,最後匯聚成一股洪流注入右臂,根本不虞功力衰竭,更需要無謂的運氣喘息,只管一刀接一刀劈出去就是了。

這也是為何最初一刀法鼎大師還能與刁小四正面抗衡,但到後來即便將功力提升到十成,卻反而吃虧更大的奧妙所在。

當然,假如先前不是在與緇衣老尼姑的大戰中耗損了頗多的功力,他現下的表現也不至於會這般不濟。

法鼎大師每接一刀都覺得自己的骨骼經脈像是要爆裂開來,雙腿不斷地往地往下沉陷,一口口氣血前仆後繼湧了上來,堵在嗓子眼裡火辣辣地難受至極,只盼望趕快熬過這地獄般的三刀之厄。

誰知刁小四三刀過後興頭大起,似乎全然忘了計數,不管不顧地又是一刀連一刀毫無間歇地往天風禪杖上猛砍。

“鏗、鏗、鏗鏗——”法鼎大師的雙膝漸漸沒入土中,像根木樁子似地*地下無法動彈,只能被動地挺杖硬撐,殷紅的血絲從口鼻耳眼裡汩汩滲出。

於是那麼剛猛威武的一位高僧,卻差點就哭了出來——不是說好就三刀的麼,怎麼說話當放屁一樣?自己的半截身子已經入土,再劈下去那和活埋有何兩樣?